卧室里只拉纱帘,张蔓看眼手机,凌晨三点,她翻个身,滚进旁边那个无比熟悉怀抱。
男人睡得浅,下就醒,搂着她,声音低沉还带着朦胧睡意:“醒?”
他身上有好闻沐浴液味道,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又蹭蹭:“嗯,老公,睡不着,们说会儿话吧……”
男人揉揉眼睛,明明很困还是迁就她。
“今天旁边坐个法国老太太,她跟说她丈夫是法国个物理学家,领域和你样,也是理论物理专业,二十多年前拿诺奖,叫A
他想抱她去睡觉,她还不让,非要拉着他在客厅里跳华尔兹,当然,两人跳着跳着,最后还是跳到床上去。
然后就在颁奖典礼前天,折腾到半夜两点多才睡。
张蔓撅撅嘴,没回答。
他当然不知道她昨天为什这焦虑。
前世,他在颁奖典礼前天割腕z.sha,就是昨天。
肩膀:“老公,没事,靠着你眯会儿,你先吃点东西,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你也没吃多少。”
她说着,打个呵欠。
男人笑着摇摇头,顺势搂搂她腰。
“所以说昨天晚上为什那晚都不睡。”
昨天是颁奖典礼前天,基金委这边、还有学校科研组都有很多事情和程序要商量,般他工作时候她都不会参与,但昨天实在太奇怪。
她能不焦虑吗?应该说她这整年,都处在焦虑状态,她自己就是精神科医生,也调节不过来。
就算心里知道,他病已经好,而且所有轨迹都改变,他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可只要想到前世,想到他躺在血红血红浴缸里,她就焦虑得恨不得拿绳子绑他整天。
张蔓挽男人手,声音很低:“你上台前,跟晨晨视频,她跟妈还有徐叔叔他们起等直播呢,估计会儿要打电话过来,你注意接啊,她都好几天没跟爸爸说过话。”
她说着,眼皮越来越重,可能是靠在他肩膀上实在□□逸,没会儿就睡着。
醒来时候已经在酒店。
从早上睁眼她就开始盯着他,步步紧跟,寸步不离,还定很多奇奇怪怪规矩——不能离开她视线超过三分钟,去洗手间不能锁门,洗澡不能用浴缸,不能碰任何尖锐东西。
他这次竟然完全猜不透她想法,又犟不过她,只能照着做。
到晚上更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时差调过来,到睡觉时间,她就是不睡,死活要坐在床头看着他,后来过十二点,整个人像是突然松根弦,那种轻松和愉悦明晃晃写在脸上。
她喝好几杯酒,兴奋地在酒店套间里又唱又跳,会儿哭,会儿笑,哭时候崩溃地骂他,骂什倒听不清楚;笑得时候就非要搂着他亲他,边亲,边又稀里糊涂地感谢他,也不知道在感谢什。
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又有,当年她怀晨晨那会儿就是这样,情绪难测,还动不动就冲他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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