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怎?和你那个小男朋友吵架?”
张慧芳坐在她床边,摸摸她脑袋。
张蔓这两天神色,实在太不对劲,每天吃什都是随便应付两口,张小脸迅速地消瘦苍白下来。
她心里已经把李惟骂千遍:“那臭小子是不是惹你哭?你告诉你妈,让人教训他。”
再坚强再倔人,在这样无休止焦急寻找和等待中,也会垮。
于是不管张蔓怎说,他们都不相信她,觉得只不过是情侣吵架,小姑娘想找到男朋友。
正值年底,何况N城前段时间又出现个人贩子集团,警方也忙得焦头烂额,出动人力物力去找人是不太可能。
张蔓退而求其次,请求他们查查李惟机票或者火车票购买记录。
火车票和机票购买,都需要实名认证,警局调下记录就能找到。
几个警察抵不过她哀求,给她调记录。
他当时,是舍不得她吧?她怎就没发现呢?
张蔓后悔地揪着头发,心脏难受到麻木。
……
寒假开始,她却再也无法入眠。
重接重梦魇,如前世般袭来——闭眼,就是他浑身鲜血和惨白脸。
那天张蔓在机场,直待到夜幕深沉。
她呆呆地坐在候机大厅冰凉座位上,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
身边是行色匆匆旅人,有带着孩子出门旅游父母,有回国过年留学生,有南来北往出差上班族……
没有个是他。
她边找啊,边脑海里开始不断回忆。
张蔓忽然就绷不住。
她抱着张慧芳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她心里难受和担忧,谁也不能说,她该怎说呢?
没有人会信她,就连
奇怪是,没有记录。
资料显示,六个月之内,李惟并没有任何飞机、火车出行记录。
那他难道是坐长途汽车去?
张蔓魂不守舍地回家。
她这两天天天往外跑,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样反常连张慧芳也察觉。
天,两天……她每天不间断地打李惟手机,希望他能开机。她心底期盼着,或许他在深夜里,在陌生地方,会想起她,然后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她消息。
但他没有,他从来没开过机。
他没有想让她找到他。
张蔓根本不敢想他独自人时候,会发生什事,于是四十八小时后,她选择去报警,并强调李惟非常严重抑郁症。
可惜是,警方听完她叙述后,立刻调医院资料。检查结果显示,李惟并没有抑郁症,何况那封他给张蔓邮件里也没有任何轻生现象,而是积极地表示要去外地治病。
时间过得真快,命运猝不及防。
就在前两天,她还迫不及待地从公交车上下来,头栽进他怀里。他骗她去捡论文,把她抵在狭小书桌底下,急切地吻她。
那天看完海,他送她到楼下,叫她名字。
她问他,是不是舍不得她。
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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