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和内科、外科都不样,看诊人不算多,她在楼下挂专家号,大概等十多分钟就被叫号。
她挂号这位专家是个女医生,大概三十多岁,很年轻,但据张蔓在网上查到,她之前长达七八年时间都在美国攻读精神分裂症博士和博士后,有着大量临床经验和学术积累,在精神科资历很老。
“小姑娘,你有哪方面问题?”
女医生笑容很温和,整个人气质像水样,说话时候包容性非常强,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吐露心声。
张蔓在她对面坐下:“医生,不是问题,是朋友,他有非常严重妄想症,并且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请问这样情况,最好应该怎办?”
“等等……”,张蔓扯住少年衣角——
“你……刚刚……什意思?”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个字低得几乎听不见,她在心里懊恼……实在太冲动。
“你说刚刚……?”少年转过身来,面带询问,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在虚空中比划个捏紧动作。
张蔓脸刷下爆红。
——他又曲起指节,转而用手背亲昵地蹭蹭她脸颊,下秒又蹭下,好像舍不得离开…………
直到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张蔓才回过神来,于是非常可耻地红脸。就算是前世,他也很少对她做出这亲昵举动,她记忆里唯那次拥抱,还是因为她差点摔倒,他正好抱住她,没松手而已。
这样主动亲昵触碰,让她心脏怦怦直跳。
她不由得捂捂被他捏得泛红脸颊,心乱如麻,他……这是什意思?
少年没说话,直走在她前面,她也看不到他表情。
医生又向她询问有关李惟具体情况,仔仔细细做笔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医生给些建议。
“根据精神科临床数据统计分析,类似他这种妄想症非常少见。起因有两方面,主因是遗传性脑损伤,也就是遗传性精神分裂症。而他所呈现出来这种妄想症还有外界诱因,比如童年不幸
——“你脸上落灰,蹭两下没蹭掉,不过你放心,第三下蹭掉。”
他神情认真得很,说罢还对她点点头表示双重肯定,像是在严谨地对待道物理题。
张蔓:“……”。……
等送走李惟,她又回到医院。
她来之前就在网上查好,N城这家医院精神科在省内都算是很有名气,尤其有几个海归专家教授。
她快步跟上去,走到路口这才想起今天来这家医院最主要正事。
“李惟,会儿要去住院部看个亲戚,你先回家吧。”
少年回头看她,虽然脸上还是没什表情,但眼睛里装暖红色沉沉落日。他穿着件干净纯白色T恤,背后是片夕阳余晖。泛着橘调阳光把他整个人线条都模糊,带着种柔和温度。
他看着她,轻轻弯唇角:“嗯,有事给打电话。”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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