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归嗫嚅半晌,突然伸手死死地握住萧予安手臂,低下头歇斯底里喊:“皇上,是没及时送到军粮!!是害死李将军,是害死兄弟们啊,都是啊!”
萧予安知道谢淳归对北国破国事心生郁结,但是他没想到,谢淳归会如此自责,萧予安慌乱想要安抚他,却见谢淳归低吼两句,又茫然地抬起头来,眼角发狂血红还未消退,脸上先出现懵懂:“萧哥哥?怎在这?发生什?”
萧予安登时哑然,伸手想要拉起谢淳归:“没什,们回房歇息。”
语气神色宛如八九岁孩童谢淳归突然揪住胸口,对萧予安说:“萧哥哥,难受,可是不知道为什难受,就是好难受,不能呼吸。”
说着说着谢淳归突然泪涌如泉,他疑惑地伸手去搓眼睛,不停地问萧予安:“萧哥哥为什要哭啊?为什啊,不想哭,为什在哭啊?是有什不在吗?是有谁不见吗?为什会难受呢?”
往门外跑,打开厢房门却顿住脚步。
谢淳归坐在厢房门前台阶上,面对着院子,仰首看着苍穹皓月,不言不语,萧予安望会他沉默如石像背影,吹灭蜡烛,轻手轻脚走到他旁边。
谢淳归慢慢抬起头,看着萧予安,轻声呼唤:“皇上。”
萧予安很想摇头,很想说他不是,但是面对谢淳归他做不到。
“皇上,北国不在。”谢淳归低声喃喃。
萧予安答不上来,他在心里问自己:这纷纷暄嚣人世间,为什哀伤事情都长个模样,不外乎就生离死别四个字呢?
谢淳归哭整整夜,直到第二天天刚破晓,才因为哭累慢慢睡去。
第二日清晨,早起三姨看见萧予安背着药娄,腰间绑着小锄头要出门:“欸,予安你去哪啊?”
“三姨,去深山找药,可能要几天,你帮和柳安风月说声啊,记得照顾下淳归。”萧予安颠颠药篓,笑道声,而后转身走出府邸,往深山走去。
萧予安声音哑半天,才回答:“嗯。”
“南燕国,是南燕国毁”
“不,不是南燕国。”
“什?”谢淳归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萧予安将手放在谢淳归肩膀上,希望他能好受点:“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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