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只觉得眼前片白芒,他踉跄
季瑾不为所动。
他手没有抖,把热水尽数灌进毛绒绒热水袋里。他从月光里离开,然后看着自己穿透那个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陆峙”,没什表情地想,原来是假。
他蜷缩在床上,用温水送药下去,盯着床头数字闹钟摆件看会儿,又下床拿那瓶快用光香水,对着自己身边喷又喷。
——你真贱啊。
那个声音不知道从什时候变得尖锐起来。
齐曜对季瑾再三叮嘱,临走前想起季瑾每天都必吃早餐,犹豫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那个,尽量少吃油腻食物,清淡饮食。药记得按时吃。”
只这会儿功夫,齐曜便看见季瑾在发呆,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但齐曜却很敏锐地察觉到,季瑾似乎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他想出声提醒,却不想看似走神季瑾在这个时候很安静地点下头,对着他露出温和笑:“会好好。”
齐曜虽说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亲口听见季瑾许诺,他终于稍稍松口气,离开这里。
季瑾如往常地继续着自己生活。
季瑾很快就在齐曜帮助下办理出院手续。
齐曜很放心不下他,甚至想搬到季瑾附近盯着他,以免再出什意外。
“你放心就好。”
季瑾哑然失笑,打趣起来,“齐医生,你害怕什呢?”
齐曜欲言又止。
——可是你就是配不上他啊,你又不是omega,你根本就帮不到陆峙啊?
声音在脑内传来尖利嗡鸣,季瑾想要忽略,那个声音却变得越发锋利,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体里肆虐。
——他结婚那天你还会去吗?
那个声音里满是嘲讽恶意。
——哦对,陆峙应该也不会再邀请你去吧。
他白天时候给出版社翻译供稿,晚上电视里放着那个漂亮omega主演电视剧当背景音,自己则安静地缩在懒人沙发里看书。
他依然会按时早起熬鸡汤,会和面、揉面自己给自己做蟹黄小笼包。
他把这些都摆在碟子里,自己则坐在对面喝着白粥。消化道上创伤在药物作用下缓慢愈合,但溃疡却无法在夜之间恢复如初,时常反复烧灼感经常会让季瑾在午夜时分睁开眼睛。
他捂着胃部,踉跄着去给自己灌热水袋。
冷白月光从窗户里洒在冰冷地上,季瑾恍惚产生错觉,仿佛看见有人在身后,惺忪地揉着睡眼,巴巴地问自己,瑾哥,这晚怎还没睡?
他总不能说担心你精神状态,担心再次来这栋复式小别墅,看到是具尸体。
他担心季瑾想不开,但季瑾却像是看破齐曜心中所想,轻描淡写地说道:“不会寻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齐曜迅速否定,虽然他内心确实在担心这个,“你别误会,没有其他意思。”
季瑾却并不拆穿齐曜下意识掩饰,只是微微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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