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低头看眼,是杜拉斯《情人》。
他有些诧异,因为眼前人看上去不像是个会读这样书人,但季瑾只是微微笑,摘下自己手上厚重手套,认真仔细地把散发着浓郁奶香黄油曲奇分装到精致透明盒子里。
“你看过这本书吗?”
齐曜语气听上去很随意,但似乎又带些不易察觉试探。
陆知熙和时柯声音渐渐远去,他俯身重新抱起地上材料,脸上没什表情地向店里走去。
*
齐曜成店里常客。
看得出来他对于栗子蛋糕和巧克力熔浆曲奇非常满意,店里人不多时候,齐曜便拿笔电在靠窗地方,点碟子慢悠悠地吃,然后和店里可能在其他人聊天。
但前台般都是温云云和桑小落在,现在忙段时间过去,桑小落也去上学,有时候在后面负责做蛋糕季瑾也会出来帮忙。
陆知熙还没说完就愣住,他有些结巴,像是多年来直蒙着眼睛突然被解开,整个人都陷入种迷茫混沌里:“那些omega……是医护人员?”
时柯轻轻地点点头。
“这……”
陆知熙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怎可能?”
“他直在瞒着季瑾。”
树影后季瑾听见时柯话,轻轻阖上眼。
“可是,世界上omega这多,怎偏偏就得是你?”
陆知熙眉头拧成那个疙瘩,脸狐疑,“再说,没有医护人员吗?怎非得是你去他家里?”
时柯没有说话。
他并不是因为没有可以解释理由,而只是在权衡,现在是不是说出背后理由最恰当时机。
于是齐曜有时候便抱着本法语书走到他面前来,微笑着和他搭话。
“有什事吗?”
季瑾把黄油曲奇摆在盘里,低头像是很满意地打量着,又抬起头看向齐曜,很温和地说道,“你最近经常来呢。”
“是。”
齐曜像是很怀念似看着自己手里法语书,“很喜欢这本书。”
时柯轻声叹口气,“因为beta无法感知到他信息素,也无法在易感期时帮助自己alpha。陆峙太担心季瑾会因为自己对抑制剂过敏特殊体质离开,所以,他选择隐瞒。”
“居然是这样吗……”
阴影里季瑾低垂下眼睛。
阳光透过斑驳树影落在他身上,微风吹,便散成洒在白宣上碎金。
他静默地像是尊被遗忘雕塑,许久,他眼睫颤下,静静地拂去身上飘落枯叶。
最终他只回答后面那个问题:“是,是有很多医护人员。”
陆知熙皱起眉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医护人员出入陆家,哥身边常在只有名姓齐alpha医生。”
时柯轻轻叹口气:“那你总该听说过陆总绯闻。”
“当然。”
陆知熙很随意地答道,“哥向来是风流多情,他带回家omega都不带重样,数都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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