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上去,把虎视眈眈盯着烧鸭张洪踹开,得意道,“隔壁家那小孩,考个省重点,老子大发慈悲奖励他。”
提起这件事时候总是有莫名自豪感。
跟不太样,张洪不怎看上读书这回事,漫不经心回答,“哦,姓温那个小子是吧?”
很快,他又品出点味道来,反问,“哎,不对啊,人家姓温,又不姓周,他考上省重点,关你什事?你这开心做什?以为人家会惦记着你好呢,想得美,人家要是以后出息,肯定跟厂里那个死四眼样嚣张,看不起们这种大老粗。”
“你这嘴真臭,没刷牙吧?”
“哼,迟早事。”
少年傲气仰起下巴,那张已经开始长开,眉眼显得有些俊朗初形脸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今天晚上搁家等着,周哥给你搞好东西回来。”
伸出大手丝毫不客气放到沈温脑袋上阵蹂躏,把那本来服帖柔软头发抓乱作团。
看着沈温成个扫把头,笑,少年则忿忿抬起头来瞪。
穿到半衣服就恶狠狠回过头来,被气面红耳赤狠狠地瞪眼,像头要咬人狗崽子样。
张牙舞爪,可又看不出来半点威慑力,看来看去,只觉得有些可爱。
这种他看不顺眼,又拿没办法日子大概持续到沈温初三毕业时候。
听说沈温考上间重点高中,别问是怎知道,就那时候,住那块地方,鱼龙混杂,几乎都是社会底层人民,能认字人加起来只手都数得过来。
从那栋筒子楼里出来孩子十有八九上完初中就辍学打工,剩下点说不准还能上个普通高中或者职校啥,像沈温这种考上省重点高中可是头个。
没放心上,小张最讨厌读书人,这全拜前段时间空降到厂里某位干部所赐,那位干部斯斯文文,戴着个眼镜,天天理论大堆,正事不干,跟在小张屁股后面抓违规,小张薪水被扣大半,小张天天跟抱怨,背地里各种骂那个干部,并且杆子打死船人认为,读书人都不是
瞪也没用,这小子还没有高,力气也不如大,打不过,又反抗不。
是真心为沈温高兴,当天晚上下工时候就特别去烧腊店里斩半边烧鸭。
回家路上,遇到工友张洪。
他正提着几罐啤酒打算找喝酒,见提烧鸭,眼睛都亮,“老周你捡钱啊?今天吃这好。”
“捡个屁。”
所以录取通知书刚到时候,几乎整栋楼人都知道。
包括。
刚从几个大嗓门大妈那边得知这件事,扭头沈温就敲响家门。
沈温这多年过去还是那副扭捏劲,刚开门就把录取通知书往面前举,冷哼声,不过眼睛里跳跃着是掩不住喜悦。
知道沈温这是过来报喜,不过嘴贱,还是得调侃句,“就这?有本事考个大学给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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