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坐下来,十指交叉嵌得紧紧,双眼睛瞪得凶神恶煞,谁都不敢看
这似乎已经是种答复。
萧寒下床,趔趄几步,跪倒在地上。
他怔怔地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窗户,那个“冉”字已经不在。
*
凌晨三点,被称为witchinghour。
即使萧寒紧紧地握住,也无法阻止注定发生。
那双手正点点地从他掌心中抽离,起带走是某种比生命更重要东西。
他越是患得患失,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那双手冰冰凉凉,似有若无,他什都抓不住,最后只能乱抓通。
曾经温柔点点淡化、离开,最终消失在寂静黑夜里。
时间过得无比漫长,他保持着僵硬坐姿在床上动不动。
屋外雨逐渐无声无息地停下来,窗户上爬满条条扭曲泪痕,模糊视线。
他缓慢伸出手,笔划地在上面写出个“冉”字。
八点之后,泉泉和老太太陆续熄灯歇下。
萧寒毫无睡意,可身体到底承受不住多日奔波劳累,需要休息,后半夜他还是在困意趋势下合上双眼。
。”
那瞬间有太多语言涌上喉咙眼,争先恐后,他压制许久才问:“她现在怎样?”
韩屿将手机送到何冉嘴边,贴得很近。
何冉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些简单音节。
她含糊不清地“嗯”很长时间,像是为向他证明自己还在。
这是医院死亡几率最高时间。
何冉走得并不安静,整间病房医生和护士都为她心惊肉跳。
走廊外,韩屿大发雷霆,放下狠话,“救不活她,你们都别想在这里干下去!”
杨文萍按住他肩膀,轻声安抚道:“别紧张,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
韩屿又怎听得进去,他愤愤脚踢在墙壁上,整栋楼都为之撼动。
萧寒从噩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出头冷汗。
心脏跳得飞快,快要冲破胸腔枷锁。
急欲求证什来消除这种不安,他急急忙忙地拿起手机,颤抖手指拨出那个号码。
单调嘟音在沉默屋子里循环,漫无止境,颗心就这样悬着。
不知多少个四十秒过去,还是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不知睡多久,夜深人静时候,他隐约感觉到有双手在温柔地抚摸自己脸庞。
那种触感很虚幻,却又熟悉至极。
不知是谁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仿佛隔层纱,听不清切。
萧寒皱紧眉头,努力地想要听清些,那双手却开始缓慢地离开他脸。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什,指尖触碰到那双手惊心没有丝温度。
那连串没有意义音节也非常低弱,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吹散。
最后韩屿接过手机,补充句:“你最好快点回来,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挂掉电话时,萧寒手直在发抖。
他不由自主地去想何冉究竟想跟他说什,但是又怎可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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