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低低咳嗽声,他才回过神来,开始催促她回屋。
萧寒正要将烟碾灭,何冉先抢过来,要往嘴里塞。
他盯着她问:“你干什?”
何冉说:“抽口。”
萧寒皱起眉头,要伸手阻止。
吃完流水宴后,院子里举办热闹篝火晚会。
何冉行动不便,无法参加,只坐在外围观看。
萧寒受到群摩梭小姑娘热情邀请,被拉出来起围着火堆跳舞。
远远地看着那张受到氛围感染、露出罕见笑容脸,何冉时心思低迷。
晚上回到客栈休息,何冉出点汗,先去洗澡。
“嗯。”萧寒不高不低地应道。
何冉伸手轻轻环住他腰,“这几个月应该是你干活最辛苦时候。”
“是。”
“还记得第次去中心湖找你吗?”何冉将头轻轻枕在他手臂上,莞尔笑:“那个时候在想,你给剪头发时候是不是也把当成植物?”
萧寒没有接话,他摸着她头顶刚冒出来短发,刺刺还很扎手,过会儿才说:“下次给你剪好点。”
云淡风轻景色有种能够留住人力量。
无忧无虑日子里,何冉不用再担心自己体内白细胞和骨髓象是否又在发生着恶劣变化,她甚至忘记自己是个病患身份,只要每天还开心地活着,就是给自己最好交代。
午后阳光懒洋洋,萧寒牵着何冉在长长草海桥上散着步。
周围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
何冉停下步伐,靠在栏杆边往下看,清澈水面中倒映出她脸庞。
今天在宴席上,何冉想要喝酒时,也被他拦住。
何冉尽力争取,语气淡淡:“萧寒,你总要让尝次。”
萧寒说:
她从浴室里出来时,萧寒正在阳台外抽烟。
日夜温差大,何冉披上件外套,缓缓走到他身边。
夜色中泸沽湖没有丝风澜,沉默至极。
远处山峰蛰伏在片漆黑中,天空由零碎繁星编织成张美丽而脆弱梦。
萧寒不知在想着什,直没察觉到何冉存在。
何冉点头:“好。”
明媚六月到来之时,萧寒和何冉按照当地摩梭人形式举办场同居婚。
纳西族男女婚恋通常自由结合,不受约束。
他们对爱情忠贞不渝,结合后即使没有婚姻法保障,也往往能相伴生世。
如果可以选择,何冉愿意将自己后半生都在此地虚度。
那张脸不再面黄肌瘦,终于有渐渐红润些迹象。
她没有戴帽子,停止化疗三个月之后,她头发又开始生长,现在虽然只长短短小截,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
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男人,何冉明白自己欠他句谢谢。
如果三个月前萧寒没有答应带她离开广州,现在她面对将仍旧是成不变灰白墙壁,而不是眼前这片烂漫风景。
视线飘向远处,望着开得漫山遍野杜鹃,何冉轻叹道:“夏天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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