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泉泉也来医院探望何冉。
他晚上留下来住,萧寒把自己陪护床位让给他。
下午何冉体温又开始回升,到晚上才有好转迹象。
半夜,她醒来过次。
虽然烧退下去,但人还有些稀里糊涂。
何冉看着那惊人分量,语气颇为无奈:“哪里吃得那多啊。”
萧寒说:“没事,也吃。”
何冉随手用牙签叉块萝卜,有些苦恼。
那萝卜切成很大块状,她没有办法把嘴张得太大,咬不动。
萧寒帮她咬碎,再口口喂给她。
不知打多少次退烧针和抗生素,何冉每回睁开双眼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唯独不变是那道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身影。
因为炎症,她口腔溃烂半边,全无食欲,只能靠输液补充营养,吃不进任何东西。
短短几天时间下来,她整个人又瘦圈,只有脸是高高肿起。
中午吃饭时候,何冉难得醒过来。
萧寒正端着碗面条吸溜,抬头见她躺在床上看着他,连忙把碗放下来,问:“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东西?”
她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背起来,那个人背部结实而宽阔,步伐稳重,十分有安全感,她很快又趴在上面昏睡过去。
萧寒连夜将何冉送到县城里医院,她在病床上躺下时终于恢复些意识。
个实习护士正在帮她打针,何冉血管本就不好找,长期化疗过后更是细得无法肉眼辨别。
小护士扎四五针都以失败告终,无谓地在她手背上留下几个血孔。
何冉面无表情,小护士反倒紧张得冒起汗来,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她后面两针偏得更加离谱。
看见泉泉睡在旁边床上,她恍惚好阵子才反应过来。
目光在病房里转圈,没有找到萧
看着萧寒头顶汗,何冉忍不住伸手帮他擦擦。
食物在舌尖传递,最后在她嘴里慢慢化开,何冉吃不出来那味道究竟是咸,酸,还是苦。
燕子衔食,惺惺相惜。
这份感情远比她想象中更深,更重。
*
何冉破天荒地有食欲,她思考阵子,说:“想吃胭脂萝卜,就是第次去你家时候,你给带那种。”
她愿意吃东西,萧寒喜出望外,面条还没来得及吃完就急匆匆地冲出去给她买。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赶回来,是跑进病房里。
天气冷,他额头上却冒着汗,气喘吁吁。
萧寒将装得满满饭盒胭脂萝卜递到她面前,还有碗白粥。
萧寒终于沉不住气,去把护士长叫过来。
饶是经验丰富护士长也被何冉情况难倒,插好几次都剑走偏锋,没找到血管。
何冉两双手已然满目疮痍,感觉不到痛,她像没事人样,用眼神安抚萧寒。
最终护士长把针扎在她脚背上,何冉哭笑不得。
那之后连续八天,她不停地在发烧与退烧之间反反复复,每天几乎二十个小时都处于昏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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