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软身子经不住这般强劲力量,摔倒在床上,韩屿压上来。
“何冉,你是诚心要把气死吗?”他脸悬在上方,面孔扭曲,像头红眼野兽,“之前你说你要跟那个男在起,好,放你马!现在那个男走,你还是对不屑顾!”
“你说!到底哪里入不你眼?!”
何冉张脸上无波无澜,神情寡淡:“喊够没有?喊够你就走吧。”
韩屿悠然自得地坐下来,歪头打量她:“听说你跟那个男分手?”
何冉面无表情,不作回应。
韩屿落井下石,“当初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不是卢京白,现在他还不是照样做逃兵。”
他不屑地哼声,又伸手捏捏她脸颊:“早就说过他坚持不多久,你还不信,跟在起多好。”
“跟他怎样都不关你事。”何冉避开他手,面色如霜,“你只需要记住,跟你没可能。”
看清来人后,她即刻皱起眉毛,“你怎进来?”
韩屿歪歪扭扭地靠在她床边,笑得很痞。
他喝酒上脸,眼神涣散,两颊红得反光。
韩屿甩甩手上串钥匙,说:“你妈给。”
何冉坐起身,朝他伸出手,语气疏离:“已经平安到家,你把钥匙还给就可以离开这里。”
渐渐回温。
空气里飘散着细细雨丝,以及枝头冒出来绿芽,无不昭示着早春到来。
这样富有生命力景象,也令人心头阴霾消散不少。
何冉忽然想起萧寒说过月底回北京,不知这个时候是否已经动身。
杨文萍和何劲这几日都不在广州,据杨文萍所说,她嘱咐韩屿来接何冉出院。
韩屿脸色忽变,醉酒神情使他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何冉,你太不知好歹。”
何冉不动声色地扭过头,“你请回吧。”
韩屿气极反笑,穿着皮鞋双脚直接蹬上她床单,冲着她耀武扬威:“今天还就不走,你能把怎样?!”
何冉平静地站起身,淡淡道:“那走。”
她脚刚迈出去步,就被股蛮力拽回去。
韩屿垂下眼睛,动不动,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口。
何冉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走光。
她不动声色地将睡衣往上拎拎,抚平褶皱。
韩屿勾起嘴角,语调轻佻,“不用遮,也没什可看。”
何冉闭着嘴不说话,无意与他起争执。
何冉足足在医院门口等半个小时,始终没见到他出现。最后她不得不拄着拐杖,自己拦辆士坐回去。
多日失眠在接触到家里那张柔软舒适大床时,终于得到弥补,何冉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满足觉从午后直睡到黄昏。
昏昏沉沉间听到房门被推开声音,不知是谁回来,她闭着眼睛不想动。
有脚步声由远至近走来,时而虚浮,时而沉重,像是喝醉人。
那人最后在自己床前停下来,何冉不得不将眼睛睁开条缝,翻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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