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人已经剪完她后边头发,要开始剪刘海。
何冉配合地摘下眼镜,也不好再偷窥人家。
男人绕到她身前,弯下腰,凑近她,两张脸相隔不到十厘米,何冉觉得自己此刻若是呼吸沉重些他都能察觉得到。
何冉双眼合上,眼睛看不见时感官更加敏锐。
冰凉金属擦过自己额头,细碎短发逐掉落在鼻梁上、脸颊上,有些刺痒,他指腹不经意间掠过她肌肤,余温灼人。
何冉顿顿,像在思考,最终点点头:“好。”
男人转身去拿理发布,在空中抖两下后围在何冉脖子上,那是块染着星点污渍白色理发布,质量很差,没有颈纸保护,何冉感觉到自己脖颈周围肌肤被布料硌得很不舒服。
男人接着拿来理发工具,几把剪刀,然后就开工。
何冉之前有猜测过他应该是业余,没有考过证就直接上岗,现在看来她猜测应该是真。男人刀法凌乱,可以说毫无规律可循,东边剪几刀西边又剪几刀,何冉有点怀疑自己发型最终会变成什样子。
通往二楼狭窄楼梯里突然走下来个女人,何冉开始是听到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尖锐声音,然后才朝镜子里看去。
被毛巾包扎得高高,跟着男人走到外间,随意挑张理发椅坐下。
男人从抽屉里找出来个电吹风,插上插头,将她头发吹至半干,又问:“要理发吗?”
何冉看着镜子中自己,犹豫阵子。
自从两年前出院后她就再没剪短过,头发长得很快,现在放下来已经接近胸前。
来之前她本没打算要剪头发,但此情此景,她莫名其妙地就点下头:“剪吧。”
明明他没有再摸她耳朵,可何冉心又莫名因为这种轻微接触而揪在起。
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她已经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
男人大概也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大眼睛,握着剪刀动作顿下。
四目相对,他双瞳是片汪洋大海,却又比黑夜颜色
那个女人有头大波浪卷长发,有些蓬乱,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模样。她身上只穿条红色背心裙,薄薄衣料下隐约可见凸起两点。
女人走到何冉对面那张理发椅坐下,翘起二郎腿,打着哈欠问:“什时候做午饭啊?饿死。”
她说是方言,听口音应该是川蜀那带。
男人专心地理着发,没有看她,只是回答道:“等十分钟。”
何冉在镜子里偷偷打量着那个女人,她画着浓妆看不出五官如何,但可以肯定是身材很好,前凸/后翘,尤其是那对胸,虽然没有内衣托举,但毫无影响地让何冉感觉到它雄伟,她估摸着可能快比自己脸还要大。
男人又问:“要剪什发型?”
何冉不太在乎地说:“你看着办吧。”
“剪多短?”
还是同样回答:“你看着办吧。”
男人给出建议:“天气变热,剪个短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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