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看着足底落叶,还是青翠生机勃勃:“聂叔叔这招,可真是山崩海啸,心里空空荡荡……虽然这些年从不敢来看他,但知道他还在,在白鹿山,心里就很踏实,很暖。”
谢天璧道:“是,白鹿山是咱们家。”
苏小缺轻叹道:“是啊,咱们最好时候就是在这里,现在想来,真是恍若隔世。”
谢天璧伸臂揽住他肩,轻声道:“聂叔叔不在,还在,你也还在。”
苏小缺鼻端满是他气息,手指在他掌中更是贴心安慰,心里不禁感动而柔软:“天璧,你还在,真好。”
天璧昨天已经来啦,此事他尽皆知晓,你不妨问问他。”
苏小缺怔怔走着,良久低声道:“当真再见不着聂叔叔?”
孟自在转眼看看他,不由得微笑道:“聂师弟说得不错,你这孩子从小便是至情至性,可惜却总是勘不破……聂师弟此次闭关参悟,本是大喜之事,需知数百年来,普天之下更无人能参破悟得剑道极致,小师弟天纵奇才,生起伏跌宕,更经生离死别,大智大定,此番若是能悟得天人合,堪破生死,突破天人之限,便能由死而生,跃空仙去。”
苏小缺似懂非懂,却在惆怅中感觉到丝欢喜。当下默不出声,路回落云峰,见谢天璧正站在院子里,遥遥仰望瓶子峰,神情看不出悲喜,却看得出难得轻松自在。
这两三年来,两人只匆匆见过面,还是为商议水盟事,那次相见也只得两个时辰,纯是两派之尊平息争斗,只有谋略算计,相约制衡,虽仍是俩俩相知默契,彼此却是只有钦佩提防,而不涉半分私情蜜意。
谢天璧紧紧搂着他,良久涩声道:“只有你,你也只有,从此生死不弃。”
纵是江湖之险之深,每步都是风起云涌,但此刻两人却是真心相对,再无分嫌隙隔阂。
入夜之后,星月皎洁,身处其下,似不在人间,苏小缺道:“修仙练道说,本觉得只是世人胡诌,至于炼丹采补,更是无稽之谈,黄吟冲还炼丹采补呢,有回金丹香灰吃多,好几天没出恭,憋得脸直发青,后来崇光说他吃点儿药,却拉出来几块儿上好青砖,把茅坑都给堵。他若能成仙,打死
回到白鹿山落云峰,却自然而然亲近无猜,时至今日,苏小缺方真正明白以前谢天璧所说“两个谢天璧”是为何意,现如今,苏小缺却也有两个,与谢天璧如出辙,个是关乎七星湖和江湖,个是关乎内心爱与情思。
心中正若有所悟,回身看,见孟自在已自走远,不禁说道:“咱们好容易来趟,孟叔叔倒甩手,也不知忙什去。”
谢天璧嗯声,拉过他手,道:“他知道咱们很久不见,这是让咱们好好说说话意思。”
苏小缺垂下头,黯然道:“再也见不到聂叔叔,可从来不敢想聂叔叔竟有天会不在……”
谢天璧静静听着,只把他手掌攥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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