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想想,柔声道:“你十岁就来七星湖,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风光?外面天大地大,海阔天空,待得报大仇,就把你送出去,托付给哥哥照顾,从此你可以快乐度日,岂不是好?”
崇光双臂死死勒住苏小缺腰:“为什把送出去?让陪着你罢,你哥哥再好,在心里却赶不上你鞋底泥。”
窗外石阶下背阴处有奇花绽放,棵棵妖红惨绿,月光映,更是光彩灼灼,崇光淡淡道:“你看那些脂醉花,只能开在七星湖夜晚,星光月色才是它们要,若是把它们挪到外面或是见见阳光,就会枯萎死去。”
苏小缺对他心存怜惜,又不喜那种太过妖异
崇光也笑,笑得眼睛里直泛水光:“你既是不想活,为什不去死?何苦还要招惹?”
苏小缺几乎把脸埋进酒坛,低声道:“对不住,现在死不得,还有几件事必须得料理妥当。”
崇光问道:“什事?”
苏小缺静静,道:“替母亲报仇,还有……要杀个人。”
看崇光醉意不胜,眼神不禁柔和几分,微笑道:“还要再和哥哥见面。”
羽性命。
于他此生而言,最快活最纯粹时光尽在白鹿山,白鹿山十三个师兄师姐,任何个人,都如衣扣般系牢那段日子,纵横着白鹿山群峰、落雪、细雨、木叶。
所以苏小缺不会对李沧羽下杀手。
崇光鱼竿蓦沉,应是有大鱼咬饵,他却任其咬之,只顾凝望苏小缺,见他静静坐在桥栏上,衣衫被风缓缓吹起,唇角兀自带着丝笑意,眼神深邃复杂得无从捉摸,身形更显疼痛落寞,时崇光不由得胸口窒闷,不知何故想起藏在床底那坛竹叶青,恨不得大醉场才好。
苏小缺晚上回房,崇光已抱着个硕大酒坛子坐在地上发呆,双眼饧涩笼雾,盈然欲滴。
“你还有哥哥?”
苏小缺笑得分外悠远:“是啊,哥哥是个极好人,你定从未见过那样人,看着傻,但你如果要沾他便宜,最终倒霉必定是你。”
崇光凑近些,靠着苏小缺胸口,伸手摸他脸,眸光如蜜糖胶着,吃吃笑道:“你也是啊,第次见你,也以为你傻……可结果,倒是头栽进去。”
苏小缺搂着他,道:“怎会和他样?哥哥人品武功,无不胜百倍,以前们在起,总是欺负他,现在想来……他是天底下最好哥哥。你以后见到他,定会喜欢他。”
崇光摇头:“不会喜欢他。”
苏小缺见他醉,说不得拧块洗脸布,给他按猫洗脸那胡噜,又给灌杯茶。
崇光乖乖任他摆弄,半晌打着酒嗝儿问道:“为什要去招惹李沧羽?”
苏小缺对面席地而坐,拿过酒坛,喝大口,答道:“不去招惹他,他怎来招惹?”
“为什非得让他招惹你?你活腻歪?”
苏小缺哈笑,咕咚又是大口:“还真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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