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直强忍剧痛,声不吭,直到银钩拉出左腿断脉时,宋鹤年方听到他神志不清低声吐出三个字:“谢天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类似野兽濒死诅咒和哀嚎,只听得人寒意入骨伤痛入心。
宋鹤年医术自
苏小缺低头沉思,宋鹤年已开口道:“断脉续接苦楚非常人能忍,你不妨先把这粒药丸吃。”
声音非同般沙哑粗嘎,听到耳中简直就是用铁砂去蹭铁锅,偏生语气又极其温软,苏小缺回过神,接过药丸闻闻,又舔舔,却摇头道:“不用,得记得这份疼劲儿才好。”
说罢将药丸放回,笑道:“宋夫人,这药禀性温和,如果多加上味安凝花,定有奇效。”
宋鹤年眉尖微颦,目露惊诧之色,问道:“你也懂医道?安凝花这味药几乎没人能够用好,除程逊先生……”
仔细打量苏小缺,猜道:“你可是师承医神脉?”
正待深思,只听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却是沈墨钩起床。
苏小缺忙异常狗腿行礼:“爷!”
沈墨钩不答话,隔着花丛石桥冲李沧羽笑笑,待苏小缺回头时,李沧羽已不见踪影。
沈墨钩微低着头,只羊脂白玉似手虚搁在桌上,指尖轮流轻敲桌面,不成曲调已有情,略思忖,吩咐道:“跟去医舍。”
说罢取出那小瓶天香胶,便带着苏小缺去医舍,七星湖内堂医舍隐在带修竹藤萝内,个瘦小妇人正凝神分拣药草,这妇人头白发梳个整洁利落圆髻,衣袖高高挽起,双手犹如松树皮般枯瘦粗糙。
苏小缺见她明白,点头道:“勉强算是入室弟子,只是生性懒散,连皮毛都未能学到,实在是丢人。”
宋鹤年展颜道:“程先生皮毛,也远远高过等毕生所学。”
说罢让苏小缺躺好,用柄薄如蝉翼银刀割开手腕旧伤,手法娴熟精道,苏小缺看她配药用刀,观她言谈举止,已知宋鹤年医术虽不及程氏父子,却胜在态度柔和细致,体贴入微,绝无半分程氏父子邪性,不由大是放心,手腕刺痛中,只听宋鹤年道:“平日不喜多话,但苏公子既是医神门人,不得不多问句,你此次前来七星湖所为何事?”
苏小缺笑道:“自然是进内堂,至于做什,还得看爷意思。”
宋鹤年看他面容如玉,玉照人寒,不禁轻叹声,自专心施术。
沈墨钩眼神瞟也不瞟这妇人眼,淡淡道:“这位就是宋鹤年夫人。”
妇人抬起头来,这照面,却是嫩脸凝脂、眉黛唇红,竟是个娇滴滴美人儿。
苏小缺时也分不清宋鹤年芳龄几许,只得躬身道:“宋夫人。”
宋鹤年也不答话,眼神却甚是和善,沈墨钩说明来意,留下天香胶,又叮嘱苏小缺伤好前切不可随意乱走,交代完毕,便自行离开医舍。
苏小缺目力耳力俱佳,见他走时脚步略显匆忙,留神看,果见不远处李沧羽碧衫轻动,随后就是两人唇舌吮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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