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钩用方雪白毛巾蘸着温水,拭擦苏小缺脸上伤痕,脏手巾随手丢出车外。
拭净脸,沈墨钩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轮廓眉眼,低声道:“瘦不少,这里青块,这边有些肿……不过倒比去年更加好看些。”
说着解开他衣襟,褪尽衣衫,车内锦围绣幄,车顶处却透着秋日薄暮微光,少年身体逐渐赤裸,是无与伦比光华与清朗。
苏小缺也不反抗,只在沈墨钩情不自禁伸手轻轻触摸自己肌肤时,低声断言:“你不是爹爹。”
沈墨钩滞,用手巾拭净他身上伤口,敷上药膏,动作从容不迫,神色淡然:“自然不算是。若是有辞镜为妻,有你为子,又何必留恋这七星湖宫主之位?”
沈墨钩笑道:“这急催走,是怕伤你小荷?你放心,怎会为难这些人?”
苏小缺沉下脸:“不信,你们说话句都不敢信。”
沈墨钩饶有兴趣道:“小荷姑娘生得俊,心地也好,照顾你这些时日,难道咱们不该报答?”
苏小缺冷冷道:“你离她远远,永生永世不见她,就是最好报答。”
沈墨钩凝视他半晌,轻轻摸摸他头发,手挟起他腰,衣袖猎猎,飘然而行,待苏小缺回头望时,那小院早已成模糊不清点黑影。
苏小缺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走。”
起身想,冷冷道:“沈宫主,求你件事。”
沈墨钩见他答应,甚是喜悦,笑道:“说。”
苏小缺道:“杀这三个下流货。”
沈墨钩更不迟疑,指风划出,在三人身上割出血痕,撒上淡黄色化尸粉。
垂眼看着苏小缺腹下,却又调笑道:“连这件物事,你都生得极是漂亮,颜色干净,形状也好。”
伸指轻轻
急行中,久违速度感混和着扑面风,苏小缺感觉身体就像片羽毛,在生翻倒涌风里载浮载沉,平静已久心突然跳得热烈。
沈墨钩似有所觉,悠然道:“你轻功不逊于,只要筋脉续好,好生休息阵,便可以如以往,天高海阔……”
苏小缺打断道:“七星湖天高海阔吗?”
沈墨钩沉声道:“七星湖虽不大,但也许能成就你天高海阔。”
时有七星湖属下驾车接到,两人坐上马车,车厢内陈设布置既舒适且雅趣,令人见之则喜。
鸭屎绿最惨,伤口偏巧在大腿上,时难以就死,又叫不出声,只听喉咙里咔咔作响,伤口嗤嗤有声,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下半截化净这才痛死,带鱼龙和护心毛倒是有造化,人伤在胸口,人伤在腰间,撑不过半刻,尸体也就渐渐腐蚀溃烂化为脓水渗入地下。
张小荷何尝见过这等惨状,眼珠翻,已昏死过去。
钱麻子虽习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也是忍不住吐得翻江倒海。
沈墨钩淡淡道:“今日之事,你们就当未曾看见,免得招惹麻烦。”
苏小缺道:“钱大叔不傻,自然不会多嘴。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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