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不在白鹿山,那夜种种,无论是足堪厮守深爱还是初萌青涩情窦,都只能残留在记忆里,只褪剩黯淡残破影子,时光就像指缝间细沙,越是想握紧,越是流逝无痕,带走不仅仅是当年,以后也只能相逢陌路。
苏小缺轻叹声,点头道:“好,咱们这就回去吧。”
次日清晨,厉四海再来时,身浅黄衣裙,挽着清爽发髻,微微笑着,神情有些紧张又盈满期待。
苏小缺双目瞬也不瞬凝视着她,看着她柔嫩红润唇,不禁想起与谢天璧那吻,当下轻声道:“四海,想亲亲你,好不好?”
厉四海怔,笑容慢慢僵硬,目中露出愤怒之色,却道:“稍等。”
眼,见她不施脂粉,月色下面目宛然当年,叹道:“你这几年也许发生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绝不想你恨,如果做错,你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打骂,都不会气恼,只是你现在这样,说话对着笑,却不是当真想笑,心里好生难过。”
厉四海手指略显僵硬,亦步亦趋,良久轻声道:“不恨你,小缺,原是对你不住。”
走上前停下脚步,抬头直视苏小缺双眼,颤声道:“咱们有约在先,说好要等你,却应允罗师兄陪他生世,是不好……当年下山,很是想念你,想来想去却越想越糊涂,跟你在起是很开心,但从没想过做你妻子……咱们还是不成。”
终于落下泪来,哭道:“喜欢罗师兄,却不敢告诉你,也不敢跟他说,在白鹿山曾经喜欢过个叫苏小缺人。心里有愧,所以直戴着你送簪子,以为你很快就会忘,却没想到你这三年来竟然真点没变过,还是喜欢。”
苏小缺怔怔,搂住厉四海,道:“你没有对不住……不要哭啊,四海。”
说着转身
心中却想:这三年确不曾变过,但当真喜欢是四海?那种喜欢当真是想在起辈子喜欢?而不只是觉得在起有趣热闹?说是想着她,念着她,却从未给她去过封书信,平日也是欢欢喜喜练武玩闹,反而谢天璧离开白鹿山几个月里,才是真正感觉孤单,牵肠挂肚。
正想得入神,厉四海已放声痛哭,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恐惧担忧和委屈尽数发泄,时苏小缺肩头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苏小缺很是心疼这件新衣服——为配合清风明月,还是第次穿这件轻软月白丝袍,于是轻轻扶起厉四海肩,见她哭得鼻头通红,眼睛红肿,又是可怜,又是可爱,只得咬咬牙,慷慨递出衣袖:“擤擤鼻涕吧。”
厉四海却不领情,泪眼凝视苏小缺,道:“小缺,罗师兄什都比不上你,你武功比他强,容貌比他俊,人也比他聪明,可是有样,罗师兄品德性情却是远胜于你,他是正人君子,人品端方,你……你可不可以不喜欢?只要你不再喜欢,就可以回家去……”
苏小缺想笑,却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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