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璧,胸口痛,痛得要死……你救救……你别撇下不管……爹娘都不要,很让人讨厌啊。”
“就是死,也定会把你送回去。”
……
谢天璧心痛如绞,苍白着脸,紧紧抱住苏小缺,不住亲吻,轻声道:“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不要怕。”
路行来,苏小缺伤势直反反复复,人也时常高烧不退,谢天璧内伤却日益好转,已与常人无异,因此这路行来,反是谢天璧照顾他。
谢天璧点头:“你多保重。”
经过沈墨钩身边时,苏小缺停住脚步,打开药盒,为他敷上药膏。又取出天香胶小瓶,放入他手中,笑道:“你那张人皮面具丑得很。”
沈墨钩静静看着,问道:“为什?”苏小缺在他耳边低声道:“多谢你肯出手救。”
声音从未有过哀伤低回,像汇聚成暗流碎冰,蔓过血脉,刺伤心头。
沈墨钩心中动,道:“谢天璧……你招惹不起。”
无讶色,答似毫无愧色。
寒玉蟾蜍膏极是灵验,苏小缺又得沈墨钩内力相助,时已能站起。见他身形微微摇晃,谢天璧忙伸手扶住,苏小缺却挣脱开,道:“别杀他。”
谢天璧道:“方才刀未能杀他,如今却是想杀也杀不。七星湖有天魔解体这门玉石俱焚功夫,杀他,咱们也活不。”
沈墨钩笑道:“你倒是对解至深。”
谢天璧道:“还好。”
苏小缺重伤之下,添个毛病,昏睡便满口胡话,必定要谢天璧抱着慢慢劝解才能安静睡上觉,旦清醒,却极少开口,有意无意躲避谢天璧,改往日灵动活泼,竟似换个人。
半个多月后,抵达塞北,只见长空中云海翻涌,绿草碧如海,视野所及尽是苍苍天穹莽莽原野,苏小缺卷起车帘看,不免心怀大畅。
苏小缺摇摇头,起身与谢天璧离去。
出山谷,两人到小镇上雇马车,连夜赶路。
当晚在马车上,苏小缺伤口剧痛,烧得神智昏迷,却安静不下来,死死攥着谢天璧手腕,眸子里浮着泪,却毫无光泽,茫然盯着他,不住低唤:“天璧……天璧,你为什狠心伤?”
“水真冷啊……你为什走?”
“看到你受伤,心里难过得很,四海不要,都没这难过。以后不许你受伤。”
沈墨钩目光闪动:“你怎算准定会救苏小缺?”
谢天璧想想,附身过去,轻声道:“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是不是?”
沈墨钩似乎被人鞭子抽在脸上,面容倏然扭曲。
他凝视着谢天璧,就像警惕森林中最阴狠狼王,谢天璧也紧盯着他,就像防备地狱里最艳美魔鬼。互相猜测,互相试探,只要破绽稍露,哪怕只有点蛛丝马迹,也会被对方梳理成明晰要害,他日必定成为刀剑所指命门。
良久,沈墨钩微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说你也未必信,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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