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然后冲李隅挥手,“你这边都结束就赶紧走吧,已经不能再继续留。”
阮衿还呆愣愣着,被李隅握着手腕匆匆下楼去,真跑得飞快,脚都好像没有着地,就像是场不切实际逃亡。
李隅带着他跑过楼梯,跑过客厅,再从那个大门跑出去,直到最外延雕花大门口。明明不算漫长截路,却好像已经跑到世界最边缘
李隅没什表情,只是伫立着,那拍门声,惨叫声,起“砰砰”地响着,每次挣扎,撞击,全都阻隔在厚厚实木门另侧,这让阮衿感觉无所适从。
他从来没这近距离地走近过个人死亡过程,那感觉不仅仅只是“可怖”二字可以形容,太复杂,对任何个普通人来说都难以接受。
那李隅呢?里面人是他至亲,也是他仇敌,现在他又是什感觉?
生命正在逐渐消弭,减弱,然后直到平息。
等到这切结束,阮衿才抬头犹豫地看着李隅:“他……在里面怎?”
净,他手上没拿刀,没拿枪,身上更没有阮衿想像之中斑斑血迹。
阮衿感觉自己从场幻梦中挣脱出来,他呼出口气,然后稍稍放下心来,但是心脏只是从悬在喉咙口滑到喉咙底,“对不起,你要骂就骂吧,就是……实在做不到,没办法好好待着,现在李胜南……”
“死。”李隅语气很平静,目光也平直,手直按在他又倏然改口,“不对,应该说正在死,你来得有点巧。”
正在死?
他听到房间里面声音,闷闷地钝响,应该是有人摔在地上翻滚。
“右佐匹克隆,他自己数二十五片吞下去。”李隅把手松开,右手握得太紧而导致失血苍白,他张阖舒展着已经僵硬发麻指节,“死
之前神志不清都会忍不住求生,虽然也可以让他爬出来,但死状太恶心,也不用再多看。”
阮衿又涌上那股不对劲感觉,他想问得委婉些,可不知道自己该怎开口。他甚至有种切如纸张轻飘飘坠地不真实感。
楼梯处有响动,个头戴安全帽中年人匆匆跑上来,他手中拎着个工具箱,他见阮衿倒先吓跳,错愕地看着李隅,“你怎还敢让其他人进来,真不怕出事?”
他看阮衿眼,“不会出事。”
“砰”地声,有什重物撞在门板上,那震动就近在咫尺,阮衿被吓跳,往后退半步。李隅看他眼,手仍然稳稳地握在把手上,“说过让你回去。”
他看着李隅,想上去伸手帮忙,“并不是害怕。”
但李隅侧身挡住,他不让阮衿帮他,“你别碰。”
阮衿伸出手便收回去。
除却拍门板声音,那个金属把手也开始上下摇晃,求生人始终是力大无穷,但李隅在外面握得很稳,苍白手背上有层淡青色血管稍稍鼓起,那牢牢桎梏住力度,看上去就像是在缓慢地扼死个人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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