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李隅觉得自己被重新填满,他不再孤独。
李隅从小就是个旁观者,他直清楚。他旁观别人家庭,别人喜悦,别人眼泪,从艳羡走到冷漠,因为早就开始无法理解。
烟已经抽半,其实没有抽几口,多半是自己烧。
李隅盯着指尖燃烧烟说,“记得有次陪你回锦城找你妹妹,那时候看你哭,她哭,心里点感觉都没有。”
“从来不知道你这想自己。”阮衿听完声音闷闷地,已经有鼻音,“你根本不知道,哭都哭不出来人才是最难过。
他们共同特点都是还在寻找,找那些已经不知所踪孩子,妹妹,弟弟……
最近是本就待在塘市张鹏,而最远人就是从他手机被砸碎山上来。从古老村寨上下来,每年冒着生命危险过渡河,反复上山又下山寻找女儿老父亲。
约莫凑齐十来个人吧,李隅知道实在太少太少,可他行至此早已经精疲力竭。
他们眼睛都是殷切无比,齐声在烂尾楼中问道:“人在哪儿?”
李隅觉得自己这种揭露现实做法确格外残忍,却带着撕裂快意,他说,“他们就在这里,被同个人杀,就埋在地下。”
滴水投入大海里。那时候李隅有瞬间困惑,他开始认为自己做事是
没有意义。先前觉得自己个人仇恨太渺小,像李胜南这种人渣,仅仅只是被法律约束,因此失去生命,失去金钱,这完全抵消不掉那些成千上万罪孽。
李隅要李胜南见到那些熟悉面孔而觉得惊恐,愧疚,于是跪地求饶,对他,对很多人,很多家庭。
但是为什?还有那多有些憎恨会根本找不到寄托之处呢。
那瞬间李隅感觉到孤独,感觉自己也像被埋在深深地下样不能呼吸。
他看着那些扮演亲人角色开始坍塌和崩溃。
张鹏点点跪下来,用手去捶,去抓挠那坚实地面,好像能把他妹妹凭空挖出来样,重新变回当年那个青春少艾鲜活生命。
惊愕,痛哭流涕,撕心裂肺。
虽然很残忍,但是这些哭声成为聚拢起来力量,那是只坚实有力手,疼痛把他们死死攥在起,成为个密不可分受害者氏族。
血液不是亲人们联结,憎恨才是。
或许他死那天,消失那天,也会像滴水投入大海,条鱼被冲上海滩,没有人会在乎。
“你不要这想,在乎。”阮衿握住李隅手时候,李隅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里那句显得尤其脆弱话全说出口。
李隅把烟灰抖掉,目光落在远处吊车上,“只是当时有瞬间而已。”
毕竟还有像张鹏那样,他直到前几天才得知自己妹妹已经死掉事实,李隅找到这个位置时候才给张鹏打电话说,“知道她在哪儿。”
很多个人被他起叫到这个烂尾楼来,都是他这三个月里能找到那些失踪Omega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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