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感觉,委屈吗?不,更多则是嫉妒,嫉妒得原地就要烧起来,嫉妒得个人站在这儿快要把衣服搓烂。
为李隅从李胜南到家开始到现在没有正眼看过他事实,为李隅所有视线都倾注在别人身上事实,为李隅冲别人笑事实。
他要被这些事实给逼疯,且再多点,他可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顷刻间崩溃。可这些东西如果让李隅看到,反倒他会更厌恶自己吧。
等到他在洗手间里非常无趣地哭完,那些多余烧心眼泪从自己身体中淌出去,然后蒸发完,所有起伏着,躁动着,又重新平歇下来。
眼睛里红倒是有点难消退,不过也是没办法事。
块覆盆子香草挞,那些黏糊糊树莓全压碎在阮衿衬衣上,和粘稠果酱起把衣摆染成鲜红颜色。
酒味,甜味,全齐活,腻腻地纠缠在身上。
“对不起啊阮衿哥……这……真不是故意。”宋邵嘴也很甜,看着可怜兮兮,他管比他大几岁阮衿叫“阮衿哥”,管李隅却就只叫“李隅”,那种距离瞬间就拉近。
“没关系。”
不仅没关系,他甚至要说“谢谢你”,刚好他愁没办法脱身。阮衿抽几张纸匆匆擦干净手上,又抚去那些残渣,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狼藉,站起来冲李胜南和李隅说,“那……先去趟洗手间好吗?”
他回到包厢里,两个Alpha看起来都是醉眼朦胧。李隅还醒着,只是表情不太好,单手撑着头。李胜南更是已经仰靠着椅背睡着,轻微
有鼾声起来,灯光照在他上下起伏着胸脯上,白花花,就像是头呼吸困难浮上水面鲸,而这姿势看上去笨重,且比现在至少要老十岁。
而酒桌上劝酒永远喝得最少,除没碰酒阮衿之外宋邵也还很清醒。他们叫司机上来继续搭把手,路跌跌撞撞地下去,从电视塔观光电梯往下共计分十八秒,光线如同梭接着梭刀锋投射在人脸上,营造出种忽明忽暗氛围。
李隅
李胜南靠着后椅正晕着呢,冲他不耐烦地摆手。而李隅则只是低着头使用着刀叉,不知道在切什,他袖口扣子散开,好看腕骨和佛珠轻微左右晃动着,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阮衿眼。
阮衿去洗手间搓着衣角,树莓汁很难洗掉,裤子也密不透风地粘黏在大腿上。他用力搓好几分钟,再抬头看镜子,他居然发现自己在颗颗往下掉眼泪。
这算什?
那种脆弱到快要透明脸,垂着睫毛,像只浑身湿透猫,伤透心蹲在那儿。心掉在地上顷刻间碎裂成瓣接着瓣,就像在刻意演什苦情剧似。
哭什呢?真奇怪,而且未免太过矫情……他胡乱用湿淋淋手抹把,但眼泪却直流到腮边,下巴,再往下是唇角。他咬住嘴唇,并且听到自己喉咙深处冒出声短促呜咽,继而那股浓缩酸涩苦味在舌尖上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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