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对阮衿说最多话是“把某某作业给抄”,“考试时候把卷子放这边来点,听到没有。”起初阮衿稍有不同意,他就拿“爸可是警察,你不听,就把你们这种外地人统统赶回老家”之类话来压他。
阮衿其实还挺想回老家,而且他也不是畏惧梁小颂,就是逐渐变得无所谓起来,已经习惯到他爱怎样就怎样。
他写完本作业就交给自己同桌,考试时候也会帮他作弊,梁小颂觉得他很顺从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痛快和满足。于是他对外则宣称阮衿是他小弟,听到有人说他和他家里人坏话,有时候心情好也会帮忙揍人。
当然,阮衿还是那副“其实什都无所谓”态度。
就这过去许久,期末前天梁小颂对他说,“暑假你来家玩吧,你帮写作业。”
蔓否认得很快,“谁?只是睡过几次,让他在学校关照你下,免得你受欺负,而且他都没给花过钱,怎可能……”
她人生信条是,人往高处睡,水往低处流。这次和中学招生办主任睡觉,那下次怎也得是大学教授,这就是她价值追求所在。她先前不和村子里那些种地男人睡觉,是怕他们家里伴侣上门来找麻烦,二来也确嫌弃这些人,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可绝不是因为什贞/操问题。
阮衿问她,“你心里还有爸爸吗?”
冯蔓那双大得像猫咪眼睛瞪得圆圆,在他后脑勺上猛地扇巴掌,“要不是心里有他会带着你和阮心两个拖油瓶起活?早就把你丢在塘市火车站里,让你们俩捡垃圾去……”
她把自己青春美好肉体当做榨取金钱工具,阮衿起初只是安慰自己,她只是换男朋友次数比较频繁,总有天会安定下来。
阮衿点点头说,“好。”
这是他来塘市这久唯个朋友,虽然关系有些许畸形,但是除梁小颂之外,竟然没有人再同他
但她确就是和“妓”没有分别,学校里同学也都那说。尽管阮衿稍小些时候是个小话痨,但在这里他没有个能讲话朋友,曾经觉得有趣话题在这些时髦北方人眼里都很老土。而且他身无分文,不能和同学们出去各种需要消费地方玩乐。
这些差距把他那些上学兴奋迅速地浇熄下去,并且还在那些灰烬上踩脚。
如果阮清荣还活着话,可能阮衿心思依旧不在认真学习上,但是现在好像不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就完全无处可放。天下之大,但竟然没有个容身之处倘若未来日子想做只自由自在鸟儿,他必须先好好学习。
他越发像个怪人,成天穿校服,讲少量带口音普通话,认真上课,写作业,桌肚里塞本厚厚圣经,课余时间会拿出来读,上面还有小孩子涂鸦。
阮衿唯结识朋友是梁小颂,他是自己同桌,成绩不算好,头发总是毛扎扎,就像盆多刺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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