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梁小颂那回打过他,切就算结束。那件事梁小颂父亲梁松不知道,但是他姑妈知道,她来求阮衿,说梁松还要升学,档案上绝对不能留任何不好记录,她可以出高额赔偿金。
阮衿当时躺在病床上,说是就这样两清吧,医药费和赔偿全都算,也不会去告他,希望他以后也放过自己。
但现在也根本没有,梁小颂现在还在他身上索求无度地讨要丁点愧疚感,好像如果他不整天以泪洗面,不愧疚得不能自己,不每天过着生不如死日子,那就不算真赎罪。
于是他现在很诚恳,很缓慢,同时也很疲惫地说,“愧疚以前是有点吧,但现在被你差不多耗尽。你还想要什呢?你想要东西,从妈那里拿不到,当然从这里也样。答案就跟你说样,因为是她儿子,可能就是没有心。如果你想不出具体该怎报复,就停下这种漫无目行为。”
他讲完,梁小颂竟意外笑下,放开他领子,“你怎知道想不出呢?别想放过你,也不光是你……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你以为她现在不住你家,就没办法吗?总……”
来猛地朝向梁小颂投掷过去,被他偏头躲开,砸在墙上顷刻间碎成齑粉,伴随着玻璃碎裂开声音,在那墙上也流下道深色水迹。
他还是第次这说话,“你母亲死,是很愧疚,很抱歉,但你不能直要求愧疚下去。”
“凭什不能?!”梁小颂大步走过来拎着他领子,那力道大到几乎要把他提起来双脚悬空,“凭什你觉得自己可以不愧疚啊?你真搞笑,以为嘴上说说就完事?冯蔓死拍拍屁股百,谁叫你是她儿子,那你就接着替她赎罪,你死还有你妹妹,告诉你,你们欠们家……”
梁小颂好像是凭空把那些枷锁和罪孽都加注在自己身上,阮衿觉得自己身上长出诸多厚厚壳和茧,任何新鲜氧气、阳光和水都被阻隔在外,难以透过来。
他觉得自己很累,根本听不进这些喋喋不休控诉。先前分明他精力饱满,可现在忽然困起来,眼皮也根本睁不开,就像快要融化似,那股农药味还在房间里持续蒸腾着,既是闷热,同样也是有毒。
下刻他就被阮衿给撞翻在地,因为凑得很近,阮衿头倏地撞到他下颌骨上。他霎时
小鱼这只猫真很倒霉,为什会遇到他。被毒死感觉很难受吧,瘫痪,瞳孔涣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在痛苦中挣扎几个小时才死去。才活短短几个月,就那猝不及防地死掉。
李隅当时说真不错,你养得?没妈物种多,能见个养个吗?
他不是能见个养个,而是完全自不量力,就连个都养不来。
对不起,他捂住眼睛想,真对不起,如果小鱼去天堂话,请原谅这个糟糕主人吧。
可阮衿真想不出梁小颂要愧疚是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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