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时隔多年也会记得很清晰,像是带着记忆温度日系胶片电影,他反复倒带,再次播放,把红色头盔取下动作,从洁白下颌,再到额头。
很难忘,那种感觉很微妙,那是个巨幅荧幕,强势地充斥着整个眼瞳感觉,所以不存在移开视线企图摆脱可能。
如果要非要他形容第次心动,大概是这样。
但其实不过分钟,而且他只顿几秒就把耳机戴上,却有种看完电影顶灯忽然亮起恍惚之感.
这是外卖公司为今年圣诞节特地准备限定装扮,红色冲锋衣,还有带鹿角头盔,小电驴上要贴金色铃铛贴纸,为博得好评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外面逐渐已经逐渐转为大雪,呼吸肺腑间皆是冰雪气息,踩在地面上已经略微有绵软感觉。而目力所及都是不断飘飞鹅毛大雪,灌木枝叶上铺满丛丛摇摇欲坠雪。
路边有家长带着小孩子们出来堆雪人,不过雪不太够,小孩用戴着手套小手只能捏排小小类似团子东西卧在花坛边上。
他正低头要把耳机带上,忽然就听见那个小孩在喊着“小鹿小鹿”,不再被雪吸引,反而是往前跑去,远处个戴着驯鹿头盔外卖员正从小电驴上下来,从后面保温箱中取出外卖。
那个小孩倒是异常黏人,伸出双臂抱住他小腿不放手。
外卖员先是被吓跳,再往后看眼。他先把东西放回去,又蹲**子,两人在大雪中友好攀谈些什。
阮衿把头盔取下来递给那个不依不饶小朋友玩儿,然后把保温箱中东西取出来,看过单子后站在电动车旁边打电话,校外公寓不让送上楼,他只能麻烦顾客自己下来取。
真是非常戏剧化幕,他先是听到手机铃声,然后转过身,看到李隅正在他后面用耳机接电话说声“喂”,两重沙哑声音起在耳畔碰撞着响起来。
“啪嗒”声,丛雪正落到他黑色帽檐上,李隅伸手随意拂去。那双眼被笼在帽檐阴影之中,小片灰色,使得瞳色显得更加深邃幽深。站在片白之中,他好像看起来更锋利,依旧是拉链只到胸口,里面能看见卡其色毛衣。
“好巧啊……额,这是你点吗?”阮衿有点呆滞地把手机从耳畔
那声音或许因为太过柔软而被风雪所完全吞没,他没能听到什。
但他低下头让小朋友稚嫩手去伸手触碰他头盔上鹿角时,真像只脾气温驯鹿。
当李隅朝着那边走近,看见阮衿把头盔从头顶彻底摘下露出面庞瞬间,嘴中呵出片弥散蒸腾白气,和风雪混合在起,那些如水雾样东西遮住他半张脸。
然后慢慢散去,整张脸呈现出来。
鬓角上汗水粘黏着滑落,侧脸上还有道被什刮出红痕,曲折地蔓延到眼角。他眼睛眯起下,因为忽如其来寒冷而打个激灵,很快又重新露出温和笑来,继续开口讲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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