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没经过思索,跑得有点急促,忙不迭冲向李隅房间门口,颤抖着手指已经按在把手上,此时此刻,伴随他心脏剧烈跳动不
那故事讲个叫色空小尼姑,幼年身体多病,被父母送进寺庙养着,她待在尼姑庵耐不住寂寞,由于完全受不日日晨钟暮鼓,青灯古佛枯燥生活。
某日入夜,在僧房中辗转难眠,对着罗汉佛像左思右想,遂私自逃下山,头扎进滚滚红尘,追求自己俗世情爱去。
很简单故事,阮衿边戴着耳机听边想,她是个非常勇气人。
寺庙与罗汉佛像,也同样是属于他和李隅共有部分记忆。他在那里想,如果有机会,他还想再爬次嶙峰山,再进罗汉堂数回罗汉,看看求签结果会有什不同。
正唱到“风吹荷叶煞”这段,阮衿蹲身给猫喂牛肉冻干吃,忽然转瞬之间外面天就阴。
咯啦咯啦,把电流声划拉得四分五裂,能听清楚是男子声音,且笑起来并不如戏腔样好听。
直拖到声高而亮“咿呀”和闷喘声出来,衣料摩擦声使他才意识到那是在做什,终于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阮衿趴在洗手台上很用力地干呕会,苍白指尖用力抠在大理石台上,青色细筋突显在手背上,绷得整个脖颈和面颊都在持续发烫。其实和李胜南待在起每时每分每秒都好想吐,内里肠胃在持续抽搐,酸苦汁液上涌到喉腔,但是只要附和着笑下,就可以不露痕迹地吞咽下去。
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皮囊所能承担肮脏终究是有限。他笃定地相信,总有天,这些秽物会撑爆他,会炸得到处都是。
所以,到底是该祈祷这天来得更早些还是更晚些呢?.
他往窗外看,滚滚乌云翻涌在天边,雷电镶嵌其中,隐隐闪动着爆裂青紫光芒,场急促,bao雨正在迅速酝酿着。
想起二楼阳台还有被子没收回来,他便立刻往楼梯上跑。
没跑两步,阮衿站住脚步。
因为楼上传来“咚”声巨大闷响,几乎震得人心悸,比雷电更像是大型家具倒地发出声音。
是从李隅那个房间传来,他很清楚。
后来阮衿连续整周都在戏曲中度过,昆曲,越剧,京剧,还有黄梅戏,什都找来看看,听听。
他自己也尝试学几句,但是嗓子实在并没有多甜美,上不去又下不来,就处在个不尴不尬位置。直到嗓子充血发肿,说话就像拿刀片剜肉般疼痛,也就作罢。
不过要到时候李胜南非要强求,他拿这破锣嗓子也没有办法。
同样嗓子哑掉还有李隅,他则是因为易感期躁郁而肝火过旺,时常紧闭房门在楼上处理公务,连几天都鲜少和他说话。
李胜南听是《孽海记》,阮衿就把思凡那段翻来覆得去听。他是典型理科生死脑筋,用应试方式对待戏曲,只觉得到时候要是问起来,好歹能够背得滚瓜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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