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高中时候李隅抽烟,现在是否还抽,他并不很清楚,只是下意识先这考虑。
阮衿以前做饭水平也就般偏上,先今泡茶,做点心,手磨咖啡,这些细致东西都是他跟李胜南之后必须学。
学之后也很好,他觉得自己在做这些事时候完全不需要动脑子。观察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咖啡滴滴落在滤纸上,亦或是烤箱照明灯漏出暖黄氤氲,在死物面前他可以放空自己。什作为人自尊,羞耻,愧疚,那些沸腾知觉都在机械加工时间中短暂消失,所以能稍微获得些平静。
阮衿端着茶出来,窗外迎春花瀑布般明丽大片嫩黄流泻在墙头,招摇灿烂,于春风中簌簌抖动着,而李隅就坐在这片模糊明亮之中,由于椅子角度遮挡,只能看见长**叠着,深咖色丝绸家居裤上没有丝褶皱。
那只叫做撒泼布偶猫趴在他脚边睡觉,抻成绵软长条,肚子起伏。
好像是和老友重逢叙旧,也并不对自己失控有任何心虚避讳。
“没关系,不介意。”
阮衿应答,再抬头,发现李隅正手托着下颌,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那瞳仁在阳光下呈现出点温柔琥珀光泽,但还是像紧锁猎物蛇眼睛。
阳光下灰尘如细小金鳞,在两人相隔空气中懒洋洋地滚动翻涌着,这气氛异常温和,泛黄胶片,像是所有合家欢电影终结,冰释前嫌,笑泯恩仇,昭示着与从前过往和解开始。
阮衿低头捏着叉子,觉得自己松口气,但同时又觉得心脏被什东西蛀空个洞。其实归咎于紊乱信息素话,那李隅传递出意思就非常明显,他对自己没有什恨啊爱啊之类多余情感,也不在乎他成为他小妈,就更别提留恋。
花园绿叶中嵌着诸多含苞待放骨朵,天已暖,再过不几天就都渐次开放。
诺大房子,在落地窗旁静谧下午茶,真是久违平和,阮衿为眼前这画面怔愣很久,这画面很像他曾经幻想过未来生活,要养只毛茸茸宠物,和个喜欢Alpha在起度过平淡日子。
但现在总觉得像是走在沙漠中即将渴死人,忽然之间看见海市蜃楼,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望梅止渴。
阮衿努力摇摇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想法生生甩出脑子,这才走过去。
那那些七零八落,胡乱扒拉开,瞅瞅还剩下些什,那估计只有纯粹膈应,但是李隅是那个有教养人,膈应也不会当着他面表现出来。
于是,过去就算是彻彻底底过去。
吃完饭他收拾餐具,李隅食指在桌上笃笃敲两下,说,“聊聊吧。”
阮衿顿下,点头说,“好。”
他转身进厨房,将个乒乓球大小罗汉果捣碎,捻些碎片混着茶饼冲泡。细窄叶片在滚水中抻开,玻璃壶中逐渐弥散出深酽色,祛痰润嗓,苦中泛甜,适合抽烟人养嗓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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