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惠芬女士,他咳嗽声,“伯母您好。”
妈妈惊讶,回头看丁昭。儿子脸上还有两道水痕,表情很无奈,对她点点头,说明来
分别前,他问,你妈妈喜欢什水果。
丁昭来不及细想,匆匆答完奔上楼,惠芬女士早在等他。进家门,老狗恹恹躺在角落,呼吸十分缓慢,都没发现有人进来。
“上周开始胃口变得特别差,还经常发抖,带它去看医生,查过说是慢性肾衰竭。”
惠芬女士背过身擦擦眼睛,又喊声,“宝宝,是昭昭哥哥回来呀。”
叮叮车闻声扭头,见到丁昭,它精神顿时好转,撑起身体想凑近他。
被它这幅耍无赖样子气笑,丁昭戳戳小狗脸蛋,说现在知道乖吗?太晚。
叉烧抖抖耳朵,抬腿捂住脸。
丁昭停下动作,想起叮叮车有时也会这样。和叉烧差不多大年纪,它可比眼前这只大耳朵爱撒娇多。金毛黏人,小时候整天都咧着嘴流口水,跟在丁昭身后打转,乐呵呵傻笑。
今年春节回去,叮叮车连动都很少动,只在看到自己时,两眼还会透出丝丝光亮。经过半年,听妈妈说,最近叮叮车精神不振,连下楼都很少。
他心里直挂着这件事,原本想等出差后请两天假回老家次,结果拖再拖,到第二周,丁昭手上还有堆急活等待处理,始终没能抽出时间。
丁昭抱住狗,头埋进它脖子,两行眼泪瞬间流下。
感知到主人情绪低落,叮叮车还想着安慰他,没什活力老狗咧开嘴,吸气哈气,表情像是在笑。丁昭流泪不止,哽咽说是不好,总不回家,也很想你,每天都想,很想很想。
狗却点不怪他,仍是热络地用舌头濡湿丁昭脸。这些动物世界总是很单纯,看到主人就会开心,如果主人愿意花时间陪伴自己,便是天底下最好事情。
外头门铃响,惠芬女士擦掉眼泪,走去开门。
程诺文上来。开遍周边数公里,他才找到家没打烊水果店,此刻抱着两箱晴王葡萄站在门口。
周末照例加班。江天禹那个项目他们还是接,事务繁杂,需要好好梳理。丁昭在家开电脑工作,中途接到通电话,完脸色煞白,烟也不抽,随便按进烟灰缸中,对正在灶台看火程诺文说要回家次。
程诺文问回哪里。他说回老家,妈刚打电话来,说叮叮车情况不太好。
惠芬女士在电话中语气忧虑,丁昭秒都不能等。可惜看过车票,要班次无座,要时间不合适。程诺文察觉事态严重,关掉火,说你别急,现在开车送你,从上海到你家走高速四个多小时就能到。
四个小时,丁昭没刻放松。叮叮车今年十三岁,对于狗来说,已至迟暮。他多少是做过准备,只不过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希望那天永远别来。
全程高速,晚上不堵车,八点多两人到达目地。连续开几小时车,程诺文有些疲倦,他让丁昭先回家,说自己过会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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