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程诺文问。
“有睫毛掉进去。”
程诺文说给看看。丁昭正疼着,听话地抬起脸,眯着眼睛对上他。
揉过两下眼眶微微发红,又有眼药水加持,双下垂眼雾气蒙蒙——多久没从这个视角好好看过他,程诺文生出不好念头。他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战胜自,低下头给丁昭吹走异物。
呼吸声蹭到脸上,程诺文问:“舒服吗?”
CO2情况他也有数。人不在,乔蓓和庄晓朵还是会与他时常更新。这几个月骆家安按兵不动,只顾在专组挣钱。乔蓓与庄晓朵分别忙着消化BD及稳固A组业务,两方人马在夹缝间获得丝喘息,但他们都知道,平衡只是暂时性。
人心总是容易倒向利益方,如果再无大型业务进来,骆家安与史蒂芬旦发难,乔蓓会很被动。程诺文半夜经常看见丁昭卧室亮灯,猜他又在熬夜。丁昭倔脾气,拼起来不要命,他欣慰也心疼,不能打扰,只好买堆维生素,每天给他分好量装进药盒,三令五申定要吃。
抽完两支烟,丁昭坐进车里,打开保温杯,迎面股热腾腾香气。
“陈皮莲藕猪骨汤,”程诺文说,“熬几个小时,应该很入味。”
丁昭喝两口,拧回盖子。转弯时程诺文再看他,眼睛闭,已经抱着保温杯睡过去。
然有人能把你治得死死。”
趁着他感慨,程诺文把夺过对方手里塑料袋,冷冷道:“乐意。”
*
BD这个月参加三场比稿,组员尽数被榨干。周来,丁昭天天做到零点,今天周五也不例外,他和郝思加起给公司关门,两人电梯下去,呕吐心情都有。
出恒光,旁边小马路两辆车前后停着,白睿德正与程诺文闲谈,看见他们,举手示意。
丁昭视线笔直与他撞上
到小区,程诺文倒车入位,停下也不熄火,调高冷气。坐半个多小时,丁昭醒,睡眼惺忪问他到吗?
“嗯,刚到。”
他替丁昭拿过保温杯。回家后,丁昭点上烟,继续看电脑。程诺文给他放上洇湿烟灰缸,不多说什。
工作心烦时,尼古丁摄入是种习惯。他懂这个道理,只将窗户和排风都打开,随后赶叉烧去角落狗窝,哄它睡觉。
小狗咬着玩具入眠,轻轻打呼。丁昭盯屏幕太久,眼睛干涩,仰头滴眼药水。合上眼时,他嘶声,用力揉眼睛。
白睿德替郝思加备好营养液,小猫吸两口,灵魂抽空般头栽进他怀里。白睿德担心,赶紧将他塞到车上,说今天睡那边,家里按摩浴缸泡泡,人会舒服点。
目送轿跑开走,丁昭拿出烟盒,扭头问程诺文来干什。程诺文开车门,弯腰进车拿出保温杯。
“给你送宵夜。”
丁昭没接,他抽出支香烟,抿在嘴里咬开爆珠,用防风打火机点上火。
戒烟快有年,程诺文对细微烟味残留都很敏感,他最近在家给丁昭洗烟灰缸,数香烟屁股,数量明显比之前多出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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