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乌鸦嘴。丁昭不让他往下说,还想争取回来,被程诺文用眼神制止。他拍拍丁昭手,冰冷掌心略有回温。
“听话。”
最有效命令,程诺文总是熟练掌握。丁昭答应,走前和接待处护士软磨硬泡,请对方多照看下程诺文。
丁昭点头,他觉得自己好没用,鼻子酸,“对不起,他们让等,可能要两个小时,也没办法……”
程诺文手放到他头上,轻轻摸摸,“没事,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你做得很好。”
不够好,还是不够好。丁昭拼命摇头,每天在片场看到程诺文,面色都很差,开始以为他心情不佳导致脸臭,现在想,估计是每晚缺乏休息,累积到顶点,身体承受不住才突然爆发。
明明自己是离程诺文最近那个,却没有及时察觉。他愈想愈愧疚,眼眶湿润。程诺文曲起手指,敲他额头:“不准哭,都没哭,你哭什?”
他点着身边空位,让丁昭坐下。丁昭用力揉眼睛,再使劲吸鼻子,发出很大声,引得周围病人侧目。
救护车开进附近医院A&E,急诊人不少,送到后,救护员说程诺文情况不算最紧急,让丁昭先去前台填表挂号,然后排队等医生。
怎不算紧急?他刚才差点呼吸不上来。丁昭听得冒火,正要同对方据理力争,程诺文伸手拉住他。
“去挂号,听话。”
声音有些虚弱,却用句话令丁昭服从。他说那你坐在这里别动,马上就回来。接着匆匆跑去前台,接待处护士看过护照,让丁昭填表,问你是不是病人家属。
丁昭张嘴,真在考虑该说哪种家庭关系,随即意识到这想自己很蠢,于是说是他同事。
程诺文靠着他,低声道:“你先回去送表——别和犟,们出来太久,东西再不送到,下午拍摄赶不及。客户问起来,就说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开完晚点再过去。”
都成这样,人晕倒,要靠救护车拉走,程诺文清醒后第件事还是考虑工作。丁昭下意识想拒绝,他恨这种无法反驳要求,可理智告诉自己,程诺文是对。
“好,现在就去,送完表马上回来。”
他不愿留程诺文个人在这里。对方听后摇头,“不用,片场只有Eric和Ceci,人手本来就不够,你再跑,客户会有意见。”
程诺文离开他肩膀,撑起身体独自坐好,“已经进A&E,就算再发生什也会有人帮忙。”
等他填完表,护士指指墙上电子屏幕,说你先陪病人坐着,轮到你们医生会出来叫名字,到时进去就可以。
丁昭回头,屏幕上写两小时。他问没法再快点吗?护士说抱歉,A&E是按照病情严重程度排顺序,目前只能等待。
他实在没辙,回程诺文那里,对方头靠墙,呼吸极慢。
丁昭蹲到他身边,“你感觉怎样?”
“还行,”程诺文缓缓睁眼,“是不是要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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