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想半天,还是开口:“所以去年,他带你来,其实是很
趟,记得清二楚,他陪客户喝酒,喝得半夜醉醺醺回来吐,噢哟气得,差点拿痰盂罐套他头上。吐完他拉住,和说有个客户想和他睡觉,只要他点头,以后做什都行。”
“听,不对劲,说程诺文,你要这样做,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亭子间容不下你这只金凤凰,你飞出去,攀别人高枝好,但告诉你,总有天这根枝会断,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听完,不说话,第二天,照常早上九点去上班。”
丁昭垂头,不吭声,手揉着心脏位置。
“那件事过去两个月,有天回来,他说他把那个客户打顿。因为拒绝嘛,对方使点手段,把他做成绩让给别人,他咽不下这口气,跑过去打人,说拳下去人就倒。听,那坏,要被开除呀。
“他说没有,没开除,他去道歉。心想,长大,学会忍。但其实小程这个人,有些东西长在骨子里,是不会变。小辰光他不是很高,也没有很壮,打不过那些大小囡,却不服输,拳头缩回袖子里,任他们打,等到离得近,他轰拳出去,对准人家下巴,打掉两颗牙。
“他就是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过小半年,有天忽然和说,那个客户名声臭。问怎搞,他不肯细说,只笑,说对方是惯犯,不止骚扰过他个,现在全世界都晓得,在行当里算是彻底废掉。用脚趾末头想,都知道肯定是他做什。”
杨师傅捏扁手中香烟盒,扔进垃圾桶,他看丁昭低头露出发旋,“之后他赚到些钱,从这里搬出去,不怎来,逢年过节给送两张超市卡。以为他只会工作呢,没想到有次,居然带个男孩子过来做西装。头回,看到小程在外人面前会直笑。给那个男小孩量完衣服,听他对小程说什客户这次要求天搭出个迪斯尼。说你们做事这妖啊,天盖个主题公园,怎可能,除非太阳西边升起来。”
“那个男孩子哦,鬼灵精,对说杨师傅,做们这行,别说西边升,哪怕客户要太阳东西南北四边升,们也要找四个太阳出来。小程听完,就笑,那个嘴都快咧到耳朵跟上。说程诺文,你这个小跟班不得。”
丁昭猜他说是许方纶,自己是没看过程诺文笑成这种二百五样子,不语。杨师傅知道他不好受,摸摸他头发,“是不得,小程后来在他那边吃个大亏,具体就不说,反正那之后,他就有点变。有时候会说他,你这样搞来搞去有什意思?他也不反驳,只说对,没意思。说你没意思还搞?他说就是没意思才搞。好,输给他,到底什意思嘛?”
他问丁昭,两人同沉默。丁昭吸吸鼻子,说也不知道。真心话,每次他觉得搞懂程诺文某面,下刻都会被事实抽耳光,痛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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