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旁人递来目光,程诺文熟视无睹。玩具战士胸口装灯,摁下去亮亮,还会变颜色,他研究得相当专注。
丁昭抱着两桶爆米花,往后挪小步,站到程诺文身后,这是他觉得最安全位置。
等待时间,他久久地看
比喻得很好,程诺文总结。这个形容哪里让他满意,丁昭不明白,不过程诺文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那张电影票也无需浪费。
滨江附近有家百丽宫,步行即到。为避开圣诞与跨年热门档期,江天禹这部片子特意提档到十月,正是上海萧索秋天,老实说,看爱情片有点不太应景。
周六晚上天气差得出奇,云层厚,颗星星也不出现。出门前,丁昭特意将自己收拾整齐,程诺文却只是换寻常出门衣服,和下去遛狗没有区别。
程诺文不管穿什都好看,丁昭安慰自己。到影院他取完票,回头不见程诺文,找半天,发现程诺文站在爆米花机前。十点多,值班服务员呵欠连天。
丁昭见程诺文盯着后面货架,心中然,走过去主动说:“你好,想买爆米花。”
挺大。”
无论荧幕还是现实,江天禹这张脸,程诺文是次也不想见。原以为直到正式拍片前都不用和对方打照面,谁晓得PPM这种会,江天禹竟然亲自过来,大概率是存心给他找不痛快。
那天结束,经纪人老朴在微信上给程诺文打招呼,说天禹就那样,你别生气,之后广告片还得麻烦你们agency多上心。
程诺文和老朴没过节,以前佲仕拍片那会两人就认识,知道对方替江天禹打工是受苦受难,回复他工作管工作,这点自己分得清楚。
老朴说你办事放心,又问今天和天禹拍照男孩子是你现在下属?挺有分寸,没把照片传出去,看他平常在沟通群里对接,说话来往也很规矩,不愧是你带人,工作上都没说。
服务员强撑笑容:“请问要哪个套餐?”
“C餐。”
估计是为吸引带小孩家庭,C餐买两桶送玩具战士,造型各异。丁昭扫码付钱,对程诺文说:“你选个吧。”
拿铲子装爆米花服务员听,好奇扫两眼,闷笑声。
江天禹票房号召力不俗,晚场人也不少,都在排队等待入场。丁昭观察队伍,几乎全是情侣,衬得他与程诺文组合极其显眼。
这句话让程诺文联想起非常不好回忆,大约意识到,老朴跟着发来:兄弟,大恩不言谢,下次来上海,定请你吃饭!
某些事情在重蹈覆辙前,人会产生预感,程诺文问丁昭:“你觉得他哪里好?”
江天禹吗?都很好啊。丁昭拉拉杂杂讲堆优点,程诺文边听,脸色边往下沉,直到最后:“——但是太完美,比起人,感觉更像那种放在礼堂雕塑,偶尔瞻仰下就够,放进生活里,相处起来估计挺累。”
程诺文思考片刻:“人只有死才会做成雕塑放进礼堂。”
“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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