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驹时没反应过来,谌文倒是明白,可惜他张张嘴,刚要说话,身形个踉跄,就这样倒下去。
戌时将到,进场时间已经结束,贡院前天热闹也渐渐消散,贡院守门门子正在上门板,只听见长街上马蹄如擂鼓,辆马车飞驰而来,上面举着俨然是宫里灯笼。
“且等等!”车辕上跳下来青年,芝兰玉树般漂亮,穿着华贵锦衣,可惜门子不认得,不然定会惊诧于他身份,正是前科状元郎。
小厮们手忙脚乱,从马车上扶下来个青年,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东西也准备不少,锦被,暖炉,文房四宝,还有姜汤热茶,前呼后拥要送他进去。
“不巧,小刚关门……”门子面说道,手却伸着,内行人都认得出是讨赏姿势。
郦玉把话带进去,洛衡即刻就懂。
儒家专出这种死心眼子,认定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赔上自己都要还。当初容大人那走,郦解元心痛得夜没睡着,说是大周文脉都要为之震动。东宫锦绣丛,金尊玉贵才堆出这样个大儒,去天远地远西戎。虽然近来大周和西戎形势缓和,有书信来,但终究是在蛮荒治学,有什好处?
他也是第遭这样收徒弟,看似平静,实则琴也弹不成。沐凤驹这家伙还直在嚷,会说谌文嘴唇都紫,会说他站不稳,吵得他心绪乱如麻。
“郦玉过来。”他皱着眉头叫郦玉:“这雨怎还不停?”
“且有得等呢,谌文身体也不行,据说刚病过场呢。”郦玉倒也并非沐凤驹以为那样坏。
沐凤驹急得不行,只等戌时鼓响,就变成闯贡院,他声名倒是小事,怕是谌文就算考出个状元郎,身上也要带着疑云,以后朝中为官,是辈子把柄。
偏偏越急切越没有,小厮也搜,他也搜,随身没有银子,只有怀里揣前些天和言君玉打赌捧金叶子。他索性踩在车辕上,将那金叶子往外面洒,纷纷扬扬如同下场金雨般,门子们惊呼着过来哄抢,小厮们哄而上,到底把谌文抬进去,前脚刚进
好不容易找到个徒弟,淋病也不是什好事。洛衡又问钟鼓,郦玉说已经酉正。
其实他知道谌文是已经下决心,抛却功名。洛衡其实少试探人,他没有进过正经书房,连个师父也没有,只听说世上师父都仁慈。他也没机会进学,更别说科举,要论学问他也许不如郦解元,要是自己能去考,大概进士还是能弄到个。秋闱完之后就是春闱,春闱之后就是打马御街,赐宴琼林,京中仕女都高楼选婿,沐凤驹那家伙,得个状元郎,说是不在意,其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年少得意,何等风光……
花街上雨势正大,就在沐凤驹以为谌文这个状元郎真没机会时候,院门开。
郦玉满脸不爽,举着把大伞,等在门口。
“师父说,叫你进去磕头,拜师礼改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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