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亭风凉,就在那吧。”萧景衍笑着看言君玉,对云岚道:“把你年前浸梅子酒拿来,别藏着。”
云岚虽然是近臣,但平时也少这样戏谑,是他今日心情好,二是要显示就算是天子,也是可以像寻常人样说笑,可惜贺绮罗这家伙实在不争气,听说笑,点没放松,还在那抖。
好在御膳还是好吃。
都是言君玉爱吃菜,也有新鲜菜色,像是贺绮罗和卫孺口味,想必是昨日宴席上他们喜欢,被宫女內侍看在眼里。云岚在这种细微处心思向来是无人可比,见贺绮罗拘谨,还特意劝酒,梅子酒酿得极好,用冰镇过,又凉又甜,带着点清新酸味,香气扑鼻,三杯下去,席上气氛总算活络点。可惜席上除萧景衍,三个人诗词加起来都凑不齐半本唐诗,不然可以跟当初东宫饮宴样行酒令,多好玩。
“你怎想到封安南?”言君玉不喝酒胆也大,都是直接问,还找他麻烦:“就知道你在偷偷盯着呢。”
能不会回去靖北。”
言君玉这句把另外两个人都吓到,卫孺睁着眼睛看着他,贺绮罗更是生气:“你不回靖北去哪啊,幽州?就知道你想给敖将军当徒弟……”
“不是幽州,也不是燕北,得留在京城。”言君玉不紧不慢地道。
“你留在京城干什呀,这里也没有仗打啊。”卫孺十分不解。
“还用问!”贺绮罗生气得很,但到底不敢说出名字来,只道:“就知道,你被人哄就丢魂……”
“陛下也是后来才知道。”云岚给他斟酒:“虽然军机十万火急,但以后千万别这样冒险,把们都吓坏,现在还瞒着言太夫人呢。”
萧景衍只是笑,言君玉其实也知道那次自己太行险,却听见他道:
言君玉也不生气,还认真跟她解释:“不是被人哄,去边疆时候就是想好要回来,现在仗打完,就回来。”
卫孺是记得,当初凌烟阁上,他给言家祖先留下宸明书,却把自己玉留给萧景衍,如今仗打完,是时候完璧归赵。他从来是言君玉小跟班,现在虽然当将军,也改不掉这习惯,虽然不开心,也不多说,贺绮罗却气得不行,嚷道:“你以为京中什好玩呢,告诉你,待会就腻,在边疆呆惯,回来比坐牢还难受,连块能跑马地都没有……”
“京城外猎场虽然小,跑马还是跑得开。”萧景衍声音带着淡淡笑意,从她身后传来。
卫孺还好,贺绮罗是真被吓到,两人都连忙下跪行礼,免礼还是目不斜视,低着头,像被抓个正着。皇帝见也笑:“都坐下吧,别太拘束,宫中规矩也没你们想那大,平时是怎样就怎样。”
话虽如此,他们却是不太敢,贺绮罗尤其吓得可怜,在桌子边边上坐,束手束脚,也不敢说话。萧景衍问句她答句,好在云岚很快进来道:“陛下今天在哪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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