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什是仁德?”其余孩子也齐追着容皓问,穿着锦衣青年只是笑而不语,顿时有人猜到:“知道,就是汉人说孔融让梨故事,那就是仁德。”
“那知道,仁德就是装假,明明想要,却说不想要,要让给别人吃……”
“汉人都这样,假惺惺,你们看那个以前跟着蒙苍王子罗玉泉,就假得很,阿爸点也不喜欢他,还说蒙苍王子就是他害死呢!”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批判着他们心目中仁德,容皓听,只觉得好笑。他耐心等他们讨论完,才淡淡道:“其实仁也有仁好处。”
不怪他们不懂什是仁,西戎话里干脆连这个词都没有,他们都是学着容皓声音说,也许罗玉泉也教点,个个对这东西又陌生又敌意,很是不屑。
幽州场大败,并未对后方造成多大影响。
西戎人是极其骁勇善战民族,长居苦寒之地,习惯常年与恶劣气候和虎视眈眈狼群作战,用西戎小孩子话说:每年白毛风来时候都要死不少人呢。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十分洒脱。
当然运尸回来时候,还是很让人伤心。西戎葬礼风俗,会有年老女祭祀在吟唱草原长歌,容皓近来已经把西戎话学个七七八八,知道她前面是在哀叹:母亲生下来,养到比牛羊还壮汉子,妻子和孩子看着送出去,回来就只剩把烧过骨灰。后面是在预言他们会变成草原上鸿雁,英勇海东青,在天上守着自己部落。
赫连镇守地方算是西戎大后方,西戎这次进攻是举族而来,他们反正向来是逐水草而居,如今逐战而去,西戎人占据呼延河两岸,他们女眷和孩子就在河边搭起帐篷,西戎孩子向来高大,七八岁就扛得起小牛犊,可以帮着家里放羊。
但别看他们长得这样壮,内心里其实还是个孩子,西戎人大都木讷少言,什精巧东西都没见过,见到大周回文绣锦绸缎都惊讶地睁大眼睛,更别说容皓这大个活人。
“仁有什好处?”最聪明那个叫赛舍小孩子嚷道,赛舍在西戎话里是老虎意思,他也长得虎头虎脑,神气得很,嚷道:“反正
他现在相当于是被软禁着,又不能刺探军情,每天除作作诗,看看书,就是被西戎孩子缠着,要他讲故事。
这次又在呼延河边被堵住,六七个比他矮不多少孩子,非抓着他让他讲故事,接着上次三国开始讲,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然后呢?那个叫曹操大英雄有没有抓住他。
在他们看来,曹操这厉害,就是大英雄,董卓也是英雄,吕布孙策,统统是英雄,就只有刘备最烦人,整天哭哭啼啼,副脓包样。
这次他们又嚷着骂起刘备来:“又开始,真不知道赵子龙为什要给他当手下,要就去跟着吕布,多厉害,把天下人都打赢……”
“就是,还说什刘备仁德,真不知道仁德是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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