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跳,几乎要以为心声都被他听见。反应过来之后,才想到他说可能是帝后离心事,毕竟萧栩刚跟自己说过,也算是宫闱秘辛。
果然萧景衍道:“因为毓贵妃事,当年母后和父皇闹得很僵……”
言君玉稍放下心,刚要说话,却听见他道:“那时候母后已经辞枕很久,直在须弥寺祈福,是为救才回宫。”
用尽所有词语,也无法形容言君玉那瞬间心中震撼。御辇中如此昏暗,他是无法看到萧景衍脸上神色,但就算不看,也知道那定是极度复杂。对于皎皎如月东宫来说,没有比这更屈辱事。
辞枕是宫中避讳说法,只有姿色不再妃子,不受宠爱,才会避讳地用“辞枕”两字。明懿皇后如今也仍然风华照人,六年前自不必说,她心性如此高傲,须弥寺是皇家佛寺,她竟然自请出宫修行,连中宫后位也抛弃不要。
出来吗?”言君玉问。
“不是。他放出来是因为兵部和户部全部投向,算上玄同甫,*员有三分之二都上奏章,他没有办法。”
虽然不到逼宫那步,但*员倒戈至此,已经没有悬念。言君玉现在已经长大,早就不会觉得自己像个横冲直撞小牛样在东宫糊里糊涂看到那些就是东宫力量全部,至少那些深夜小纸卷从来都不知道来自何处,光是个朱雀显然也无法拥有如此灵通消息。
正如太子妃所说,老叶相教谋略,是如同张巨网般,点点收紧,在你还来不及反应时候,棋盘上已经布满他暗子。也许从开始,这场权力之争结果就已经注定。
但言君玉知道他伤心不是为这事,曾经起赏梅花至亲,发愿心要做好父亲庆德帝,最终交权,不是因为承认自己儿子出色,而是因为身体情况所迫,这是极残酷事实。但萧景衍有着龙般胸襟,他不会在乎这个。
萧景衍性格像极明懿皇后,六年前事,对于他们来说,该是多大羞辱。
“那时候,奉旨在长春宫闭门思过,晚上常常有茶花整朵落下,有种心碎声音。”
长春宫现在不种花,只有言君玉以前看蚂蚁海棠树,还能看见当年繁华痕迹。茶花开放是冬天,从春到冬,他定和庆德帝僵持许久,敖霁
他伤心是他父亲要去世。
不然他不会这样回护他。
“还是有点真心。”他轻声告诉言君玉:“哪怕只有点点,那也是他能给出全部真心。”
庆德帝没有得到过先皇宠爱,但他也真真切切地宠爱过他太子,给他最好师父,给他最好东宫,当年梅花树下,帝后情深时,年幼太子定有着像寻常人家孩子样幸福童年。不然后来他不会那傲慢天真,竟然敢在十六岁时去挑战皇权,几乎是忘庆德帝不仅是他父亲,还是至高无上帝王。
言君玉正思索,却听见萧景衍忽然轻声道:“小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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