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
人，听见他这样说话，哪怕是容皓，也会担忧起来，但言君玉知道他意思。
桃花要开，是说时间不多。战情如火，说
是幽燕现在惨状，火焰是会烧掉东西。边疆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士兵死去，战役中自不必说，还有那些伤兵，被马踏伤、被砍伤、被俘虏，幽燕气候比这要寒冷数倍。就在他们在这说话同时，幽燕寒冷夜晚里，
个个士兵在痛苦中死去，再也无法见到自己思念家乡。
他在枢密院做每个决定，都决定着成千上万士兵该在哪里，以什
方式死去。战争是磨盘，千万人性命投入其中，会被磨得粉碎，点渣滓不剩下。这是父亲早就教会自己东西，他们行军时候就经过前朝古战场，马蹄踩下去毕剥作响，不到百年时间，河谷里士兵已经成零碎白骨，从他们尸体上长出野草，开满河谷黄花。
这就是战场，人命比野草还不值钱，野草至少还有下个春天，士兵却连个写着名字墓碑都不会留下，河水冲，就埋在泥沙里，静静地腐烂成灰。
“
知道。”言君玉这样回答他，墨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火焰：“但他们不会死得没有价值。”
虽然仍然站着不动，语气却已经软下来。
“你怎知道会从这过来？”
“从枢密院回来，想到小言也许会过来，特地在此设伏。”
定是他知道自己不肯回东宫，才特地来这里堵自己。言君玉也知道他是从紧急军情中抽出时间来，还特地拿枢密院来引自己上钩。但他实在是听到那三个字眼睛都亮，心说自己才不是什小肚鸡肠人，还是先知道军情要紧。
这犹豫，就忍不住往他那边走两步。太子殿下从小狩猎，对于捕捉猎物很有套。之前步不动，免得打草惊蛇，见言君玉动，顿时笑着大踏步走过来，伸手拉住言君玉手臂，拥抱他。言君玉闻见他身上有冰雪冷冽味道，但也带着枢密院文墨香。
战争残酷，是赢家才能说话。自己现在要做，是守住他们战场，幽州四万将士之所以不能退，是因为他们背后每寸都是自己国土，每个百姓，都是他
怪不得容皓跟那西戎人总是不清不楚，他们这类人实在太危险，喜怒不形于色，总是耐心等，再坚硬城墙都点点瓦解，
“桃花快开。”
他说不是桃花，而是蒙苍狂言，幽州于京都，就如同兖州于幽州，是道坚实防线，幽州沦陷后，蒙苍大军想要打到京都，就不再是不可能事。
这皇宫里，也许都没人比自己更清楚这句话意义，言君玉没有反抗，而是轻声道：“知道。”
“边疆战情如火，小言。”他又轻声说道，明明是这样平静语气，就是让人心中掀起惊天波澜。怪不得太子妃教叶玲珑，越是身处高位，越是要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你点情绪对于下面人都是轩然大波，雷霆雨露，所以更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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