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洛衡也有点迟疑,郦解元见多识广,淡淡道:“是《五噫歌》。”
言君玉并不知道什是五噫歌,只觉得洛衡脸上神色瞬间非常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释然,也许还带着点心酸,说不清楚。
郦道永见他头雾水,解释道:“五噫歌是汉时梁鸿所作,讲是百姓困苦,劳役繁重,帝王却不体恤。滕王阁序中说,‘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说就是梁鸿典故,他因为写五噫歌被汉章帝追捕,改名换姓,穷困而死。”
言君玉虽然想不太起来,也听明白,太子殿下这典故用得多贴切。当初他和洛衡第次见面,言君玉开玩笑说洛衡是贾谊,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他定记得,也定知道言君玉会在这里,和洛衡起听着这支琴曲,因为言君玉绝不会让洛衡这样孤独离开。
郦道永和洛衡处境和梁鸿多相似。言君玉知道,他不仅是用梁鸿高风亮节比喻他们,定也是在说,哪怕是君主,也有力不能及时候,所以要等。他不会让他们和梁鸿贾谊样郁郁不得志,不然洛衡神色也不会这样释然。
把孩子推下鹰巢。人话,就只能自己推自己。
他要言君玉自己飞。
夕阳点点落下,宫巷里暗下来,但言君玉眼睛却这样亮:“容皓说字之师,你都教三课,以后叫你师父吧?”
他趴在马车上样子太好玩,乖巧少年,勇敢少年,谁也舍不得伤害他。光是想着他会有心碎那天,洛衡心中都起杀心。这样纯净颗心,注定是要在皇宫中被碾碎。
洛衡心中百感交集,只是微微点头。言君玉怕他思虑过度伤身,刚想逗他开心,只见洛衡忽然偏偏头,道:“小言,你听。”
“走。”洛衡笑着道,招呼声:“殿下用琴曲送别,们就像贾谊梁鸿样,快快上路吧。”
马车继续前进,言君玉只得松开手,他知道洛衡向来潇洒,不是爱依依惜别人,只得站在宫巷里目送他走远。却没想到走出段距离后,洛衡忽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言君玉,记得那天家
言君玉侧耳倾听,似乎有十分悠扬琴声,从重重宫殿之后传来,古琴真是奇怪,明明不算响亮,但声音却像层层波浪,缓慢悠长,总能涌到你身边来。
言君玉第时间就猜出弹琴人是谁,只是不敢相信,脸惊喜地看着洛衡。
怪不得洛衡要选这边出宫,这是最靠近永乾殿宫门,他知道,就算洛衡说万次帝王心术,但在他心里,定觉得萧景衍是不同。就像他那天说,有时候君臣之间也是缘分,就算不能善始善终,哪怕只有段,但只要竭尽全力,也就够受用生。
萧景衍知道他要走,所以弹琴送他。这像极古书上故事,君臣相得,到这份上,也算对得起洛衡天天在偏院里翻书熬白头发。
“这是什曲子?”言君玉点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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