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碎金纸张上,叶椋羽字写半阙词,也许是诗,言君玉向来是只认得律诗,也被容皓取笑过。
江南王叶慎后人,世子叶椋羽,字漂亮得如同月夜竹林,疏疏朗朗,他写:“问松林,松林经几冬?山川何如夕,风云与古同。”
这张洒金笺不是随便写,正面原来是写些东宫要参与政事,是要送去永乾宫给太子过目。难免让人想起传说中□□皇帝与叶慎故事,京中与江南政事奏章里,常常夹着叶慎在江南找到新奇东西,有时候是片落叶,有时候是朵桃花。
谁挡得住这个呢?
如果言君玉不是过年时收到过那根树枝话,他甚至是看不懂这几行字意思。就像容皓说,他读书太晚,他能送给萧橒,也只有那两个小泥人罢。那些优雅,有着深意,收到之后会让人心中泛起情思事,都不属于他。
东西带上,交给父皇,就说多谢父皇关心。”
宫中少有这样好戏,用不半个时辰,消息就会传遍整座皇宫,天之内,朝堂都会有所耳闻,连起居郎也会记上笔。
但这戏并非如所有人想那样,是唱给庆德帝看,虽然不是人人都有叶璇玑这样眼力,能在布局开始前就看出脉络。但东宫贯行事明智,玩弄权术得心应手,没人会相信这真是场误会,何况最会钓鱼那个东宫谋主已经回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东宫是故意卖个破绽,让庆德帝闹个乌龙之后再反思。
但叶璇玑知道他不是为庆德帝,而是为让臣子看看庆德帝已经疑心深重到什地步,以至于进退失据,不知轻重,闹出这样不体面笑话。残忍、多疑、阴沉,都不是致命弱点,真正弱点是这次展露虚弱和愚蠢。当领头者犯下这样错误时候,后面跟着走人难免心里犹豫。
她今天那个机锋,谜底就是这个。太子殿下从来没在等谁回头,叶璇玑进来时,他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怀缅,像猎人站在鹿尸体边那种怀缅。不需要叶璇玑来说,他早清楚众生都不会回头。
橒是古书上树,早已失传,所以天下树都可以是橒树,正如天下山川都是他江山样。
叶椋羽问不是松林
庆德帝已经走得太远,他不肯回头-
言君玉并不知道自己送出那两个泥人命运,他正在刻苦写自己兵书,午后思鸿堂片安静,他想起来本书里记载过□□当年对幽燕布局,连忙跑到萧景衍书房里去翻。
太子殿下还在永乾宫侍病,书案上陈设整齐,连看到半书也留在原来地方。言君玉本来是想在他书上画两笔,但是刚拿起笔,就发现书案上多点东西。
是张洒金笺,言君玉昨天听见叶椋羽讲江南制造府有人说过,金色最俗,但用好又极雅,有种织云锦间金丝,与素白锦毫无区别,只有在特定光线下看得见。容皓笑他什都研究,连织衣服都管。
但东宫只有他用洒金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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