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锻炼容皓时,你也只是安静看着,不是吗?难道事到如今,你还学不会以己度人?那真是白教。”萧景衍只淡淡道。
云岚抿紧唇,眼中神色变换,萧景衍话显然戳中她软肋,她是从教坊司爬出来,经历过极大痛苦,以至于对其他人都已经失去共情能力。有时候这是件好事,有时候就成她最大缺点。
她抬起眼来,晨光中身份尊贵青年安静地站在廊下,如同尊冷漠神。也许在这人眼中,所有人都不过是工具,工具钝,打磨起来,是不用心软。
他教得太好,确实,容皓那时痛苦,自己现在才能体会。
“当初容皓夜夜无法入睡,听见,笑他软弱。看来也要开始。”云岚抬起头来,看着萧景衍:“那殿下呢?殿下晚上是如何入睡?”
云岚和郦玉相认后第件事,是把他藏起来,连羽燕然也不知道下落。她在权力场中浸*太久,所以像藏件珍宝样把自己失而复得弟弟藏起来。在确认安全前,任何人她都不会相信。
然而云岚却只是跪着没动。
“奴婢不敢。”
萧景衍看她眼,笑。
“生气。”他像是睡觉,心情好许多,又像只是做个绝妙恶作剧,所以看着云岚脸上神色,笑着陈述道。
。
由鲲化鹏,短短四个字中,隐藏着段惊心动魄故事。不过她没能等到他化鹏那天。做官妓日子迅速地消磨她生命,而幼子夭折更是雪上加霜。教坊司人,会把夭折孩子从母亲怀里直接夺走,不去管背后哀声痛哭。
她死时候都不知道她孩子其实还活着-
太子殿下只睡个时辰。
天要亮,晨光熹微,他走出门来,看见伺候梳洗宫女在廊下整齐等着,而云岚正安静跪在阶边。
萧景衍只看眼身后。
“哦,忘小言。”她神色有些自嘲,又有点茫然。
“那你现在知道为什要郦道永活下来?”
“知道。”
她是在抱住郦玉那刻忽然明白过来
“奴婢不敢。”云岚神色冷如霜:“奴婢只是不明白,殿下为什不早点告诉,奴婢等十四年,哪怕早刻知道也好。”
她实在是气得狠,口口声声说着奴婢,其实手都握成拳。都说容皓傲气,其实她才是外表温柔,骨子里极其狠绝。
“也是回来路上才收到消息。”
云岚仰起头来,直视着萧景衍。
“那要是不亲自去见阿鲲,殿下会如何做?是要让等凌迟开始后再发现吗?殿下为教仁慈,也未免太狠点。”
“怎?不是去抓人吗?那琴师和郦玉呢?”他只淡淡问。
云岚没接话。
“求殿下放过洛衡和阿鲲。”
不过半个晚上,她与萧景衍立场完全对调,世事实在无常。
“又不想凌迟他。”萧景衍淡淡道:“再说,你不是都把人藏起来吗?还怕什?地上冷,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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