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燕然本来在跟那些起哄人互相问候高堂大人,不知道为什,听到这话,本能地心神凛,不由得勾起那晚连输七把惨痛回忆,老老实实道:“是。”
意外是,言君玉这把仍然是输,并且输得十分幼稚,变几个阵,换许多打法,每次险些成功,就被羽燕然打败,拉锯良久,终于干脆认输。
连输三把,这些老兵原本还有点敬畏,现在不干,有人嚷道:“到底能不能赢啊,老子跟着敖老将军十年都没打过这多败仗。”
“抱歉。”言君玉笑得眼弯弯,骑在马上,头盔也掉,发髻也散,落不少碎头发下来,张脸是漂亮少年模样,实在不像个主将:“再打会儿就能赢。”
谁也没把他这话当回事,连鄢珑也是。三把看下来,他只当敖霁几年不见,学会说大话,这漂亮小子也不过是传言中样,是东宫娈宠,文治武功样样不行。所以翻身上马,笑着道:“快温碗酒,等赢再喝。”
但是对兵种之间配合并不熟悉,变阵也不熟练,直接被鄢珑骑兵撕破正面,把弓箭手杀个干净,想要包围,却被对方弓箭手顿攒射,打个落花流水。
敖霁是第二个,刚想安慰他,言君玉却已经翻身上马:“再来。”
敖霁不由得心中失笑:早知道这小子打仗就什都忘,哪里还要人安慰。
第二把言君玉有经验,知道如何调度士兵,却被敖霁打个变阵,本来都是字长蛇阵,他忽然变为反雁翎阵,两翼用骑兵突破,言君玉只守下左翼,虽然顽抗会儿,还是被夺阵旗。
“等等。”第二把输后,言君玉忽然叫停,他骑马技术本就不好,这次打得丢盔弃甲,险些从马上滚落下来,头盔都不见,众人见他蹲下来,只当他是体力不支,他也不解释,只低头在地上,不知道画些什。
他姿态是做得极潇洒,但是等双方列阵,打起来时,却全然不是那回事,即使傲慢如他,也在第时间,就感觉到言君玉指挥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离他们第场交手,才过去不到个时辰而已。
他惊之下,不由得慌乱起来,再看
敖霁走到边上看,原来他画全是阵法,他在打仗这事上向来天赋惊人,只是直没有机会实践,兵书不知道背多少。他先还是在画那些他看过阵法,到后来越画越乱,竟然是在推演各种阵法之间演变,和互相克制,速度极快,几乎不用思考,完全是在凭本能推算。饶是敖霁向来知道他天赋,也看得暗自心惊。
然而周围人却不知道,只当他是不行,又开始起哄,道:“还打不打啊,等这久。”
言君玉压根听不见这些声音,只埋头推算,等到众人都要不耐烦时,终于站起来。蹲得太久,起来时还趔趄下,引起阵哄笑。
无人发现他眼睛里多点微弱光芒,初看毫不起眼,细看却如同星辰。
“下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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