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大笑起来,羽燕然笑得几乎跌下榻去,容皓也不恼,击掌道:“小言是真出息。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呢,就想当哥哥。
这群人比那些公开主和老臣更难对付,因为他们公开立场看起来是无懈可击,你说主战,他比你叫得还大声,几乎以假乱真。
也只有容皓,顶着东宫伴读头衔,身份尊贵,手段油滑,个个上府去交际,喝茶闲谈打太极,才能磨出点真话来。
容皓到天黑才回来。也气得够呛,进门先脱大衣服,摘冠,往榻上坐,喝杯茶,才叹道:“这些庸官,可真不是好相与。亏外面主战闹得沸反盈天,其实满朝都姓‘和’。”
“他们也有妻子儿女,不愿冒险,也是寻常事。”萧景衍仍然淡定。
言君玉在旁边给他磨墨,正偷听呢,容皓偏要惹他,笑道:“小言倒是胆大不少,听到这消息,都不怕。”
虽然太子罚容皓三个月俸,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宫已经插手和亲事。按理说,东宫已经暂摄政事,也不算逾越。只是太子意思,似乎和当今圣上有所出入,这就有点棘手。
朝中*员,也是分派系,主和,多数是庆德朝老臣,位高权重,又惯会逢迎圣意,自己也有基业,只想着眼下太平盛世千秋万年,圣上想和,他们自然主和。
至于主战,就复杂多,有是寒门考上来年轻*员,也有没落王侯后代,只等着打起来展身手,趁机建功立业。有些则是有读圣贤书,学文人气节,自诩清流,不肯轻易向蛮族低头。还有些是边关将领,知道西戎人狼子野心,不愿意姑息养*……
这其中,更有些看出东宫倾向,想要投机倒把浑水摸鱼,过来钻营。
容皓和敖霁,现在天天见不到人,在京中各处王府官宅里穿梭,交际游说,带回来不少消息,太子却不动如山,只在思鸿堂读书。
“才不怕。”他小声嘟囔:“这又不是紧要关头。”
容皓听到这话,愣下,笑着追问道:“你怎知道这不是紧要关头?”
“你真要听?”
“真要听。”
“那你叫句哥哥。”
这天晚上敖霁早早回来,脸色不太好。
“这边都打听完,西边和南边将领都主和,北疆有点意见,也有限,毕竟是燕北王府地方。”
萧景衍神色淡淡:“燕北王年岁已高,沉稳些也正常。”
“容皓那边也没什好消息。”敖霁往榻上倒,冷笑起来:“这群文官,嘴里叫得震天响,对外只说是主战,还说是清流,个联名奏章都凑不齐,也就骗骗那些年轻书生罢。”
朝堂上百官,除雍丞相这种脸皮厚油滑老臣外,下朝,谁敢对外说是主和,只怕要被清流士子们骂死。个个写起诗来都是慷慨激昂,恨不能立马上阵杀贼,实则见皇帝比谁都老实。不然当初中秋宴会上,西戎南大王求亲时,百官也不会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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