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没有告诉他,而是举起酒杯,高声道:“圣上曾曰‘朕于戎、狄所以能取古人所不能取,臣古人所不能臣者,皆顺众人之所欲故也。’各位远道而来,朝拜大周,其心可嘉。请满饮此杯,大周必世代庇佑臣国。”
五胡首领都举起杯来,痛快饮酒。也都说些“愿大周国祚绵长,千秋万载”之类吉利话,殿内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太子又笑道:“听闻如今五胡中是西戎最为强盛,是不是?”
他这话问得直接,反而锋芒不显,顿时就有没什机心首领笑道:“是啊,西戎现在部族强大,从太阳升起地方到太阳落下地方,都有他们放牧牛羊。”
太子仍然笑着,继续问道:“既然西戎这强盛
容皓嘴角噙着笑,面色如常地看着他回去,眼神却冷下来。
“看吧,就说有古怪。”他告诉太子。
太子却淡淡扫眼左侧,那里坐正是西戎使节。
“要再去打听吗?”容皓低声问道。
“不用。”萧景衍神色也有点冷:“已经猜到。”
成两部,东边叫赤羯,西边叫白羯,今年白羯没有来,前几天容皓还在和太子说这个,连羽燕然也不知道究竟。
这赤羯首领叫石豹,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喝酒跟喝水似,本来皇宫饮宴用酒盏,这些胡人嫌不过瘾,又换拳头大酒杯过来,太子高高在上,他们不敢造次,见容皓,顿时来精神,抓着就要敬酒。
容皓被石豹灌三大杯,颧骨上也飞出红色来,他原是极文雅长相,带上醉意,倒显得有点风流架势起来。招架道:“你这喝法,实在没意思。”
“那什有意思?”石豹十分耿直:“可不要行什酒令,昨晚你带着们行那个酒令,又是花又是雪,听都听不懂,害整整喝三四坛。”
容皓见被他识破,连忙转移话题:“听说赤羯女子都能歌善舞,首领你看咱们大周歌舞如何?”
“猜到什?”直安静听着言君玉忍不住小声插话。
“嘿,你这小子,整天在这偷听。”容皓勾住他肩膀,想要揉他头发,言君玉偏头躲开:“你又想打岔,可不是石豹。”
容皓见他机灵,知道蒙混不过去,笑起来。言君玉也不理他,仍然眼巴巴看着太子,太子被他目光盯得笑起来。
“小言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石豹真就认真去看歌舞,皱皱眉头道:“漂亮倒漂亮,就是软绵绵,不像咱们胡人女子洒脱。”
“听说五胡中美女最多是白羯。”容皓轻描淡写笑道。
“这当然,白羯是天山上雪,赤羯是戈壁滩上红石头,所以白羯女人最好。”
“哦,那这次怎不见白羯来朝拜?”容皓笑道:“别是沉醉在温柔乡里吧?”
他是层层铺垫才问出来,石豹却还是立刻就警觉,神色为难地朝着太子左侧看眼,打两句哈哈,连酒也不敬,竟然回去位置上乖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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