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来后,才不过四点,外头天依旧很黑。
林想回忆下,记起在那个‘梦’后来走向是这样:季凌站在书房,神情冷漠地对林想说:“帮你拿到身份,给你妈还钱,你陪演完这场戏。”
季凌表情、姿态都让当时林想觉得,开口问句喜欢不喜欢真不真心什,都显得自己很廉价和搞笑。
因此他说好和谢谢。
季凌在周五时候,回到父亲家吃饭。
再往后事,尽管间隔时间不远,但林想觉得很模糊,大概他从自己从未见过父亲那里,遗传到只剩下乐观。
林想擅长“遗忘”,选择性地遗忘不悦,遗忘痛苦,哪怕留下点残羹,也好过全盘清晰记得。
最重要是,来到联盟国之后生活,让林想“不配”拥有过分悲伤敏感。
他翻个身,但依旧靠在侧,把手机丢开,睡过去。
这天晚上,林想做个梦,梦是发生在他刚刚同季凌相恋时候——如果那算得上“相恋”话。
季凌接下来两天没有待在这边,林想过得很轻松。
他在某个晚上发短信给自己母亲林玉芝,但没有得到回复。林想猜测是母亲从哪里弄到点钱,暂时不需要自己给,亦或是她再次为躲避债主换掉手机号。
林想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身体都包裹起来,这张床不大,只有米五,比不上季凌主卧那张床。
但不管床大还是小,林想从来只睡很窄部分,他甚至可以晚上不换睡姿。
在他尚未来联盟国之前那多年,他与林玉芝住在星城廉租房里,单间六百个月,申领特殊补助后价格。
季建华跟他第
季凌频繁地到美玲餐馆吃饭,每次离开都额外给很多小费,在首都遇到寒潮冬天,在路边车里等林想下班。
林想不喜欢坐他车,因为每天下班后,他身上会有油烟味道,用厨房洗手液洗很多次也没用,头发上也会有。
而季凌车很高级,里面会有那种商场才有淡香,里头切,像把林想笼罩到另个异世界,像南瓜马车。
季凌假意爱人时是副模样,他让林想深信不疑,付出可能在季凌这类人看来不算什切。
梦里季凌太温柔,但林想却仿佛在看别人电视剧,季凌不是本人,自己也不是。
当时林想就读义务高中有优等生补助金,但很可惜他怎也没办法考到年级前三,拿到那笔钱。
母亲在家饭店给人端盘子,每次林想考完试拿着试卷回家,她看眼上面不上不下分数,也不生气,笑着说:“儿子不仅遗传漂亮,也遗传笨。”
林玉芝长得很漂亮,有双瞳仁很大圆眼睛,下巴有点短,但恰好符合那个年代审美。
她曾拿出过自己二十岁拍沙龙写真,告诉林想,自己是小邱淑贞。
在那艘大船集装箱里漂洋过海时,没办法洗头洗澡,林玉芝会把蛇头分配食用水省下来,擦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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