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
想见他。
这个愿望不知会被谁听见。褚易只能不停祈祷。天父请就眷顾他次,只要这次。
他祈祷。接近失去意识时,便狠心咬破嘴唇,舔着里面血味道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此反复,嘴唇都要被咬烂。直到有什打在褚易眼皮,晃晃,他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被脏污填满窗子投射进束不甚明亮日光。
火旦烧起便不会平息。褚易咬紧牙关,今日出门并未带上补充剂,如果不尽快摄入alpha信息素,他支持不太久。
头脑昏沉间,他蓦地想起出门时拿错高允哲衣服。外套。那上面还有alpha留下信息素。褚易看着角落运动包,他使劲挪动椅子,然而双腿被绑在椅腿上,动弹不得。
他狠狠心,闭紧眼睛,用力向右撞去。这摔摔得褚易大脑空白,后脑勺片钝痛。他感觉脸颊被粗糙地面擦破。他不在意,艰难地点点挪到角落,等好不容易够到背包,张嘴用牙齿咬开拉链。
高允哲外套还在。拉开拉链后,褚易闻到那股熟悉信息素。他立刻用嘴咬住衣服下摆,将外套从包里叼出来,在上面寻找残留气味。
残留信息素有限,似乎随时都会消散。褚易拼命嗅着,他按捺住不适,告诉自己集中精神。以往每次发病,他总难以支撑,让自己盲目坠入被身体支配痛苦,但这回没有人能帮他,如果他失败,或许。
黑夜已经过去。自己忍过多少个小时?他不知道,身体已平静下去。他枕着高允哲外套,上面alpha信息素早已消失。
褚易呆呆看着眼前天光,突然留下眼泪。被绑住手无法抹去,就任由泪水浸湿脸庞。
终究是熬过去。天父听见他这次愿望。
褚易浑身湿透,衣服黏在后背上。他没有力气起来,就维持这个不舒服姿势。发病结束后人有些
没有或许。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也必须熬过去。他不能死,至少不可以在这里。度过发病期,活下去。他遍遍重复这个念头。他还要约高允哲打球不是吗?他要打赢他次,笑话他alpha也没有那厉害,他想看他露出无奈表情,对自己说句什——他甚至想看他笑笑,他还从没见过高允哲笑过。
他调整着呼吸,次又次抵挡身体中热浪。理智与生理激烈地搏斗,中途几度痛苦难忍,他死死咬着嘴唇,埋进那件外套,努力去想些快乐记忆。
多少是有,特别是最近,变得多很多。他有时想,也许不是高允哲那枚颈环锁住他,是他锁住自己,从开始,他就被自己蒙蔽眼睛。而现在,他似乎才睁开眼,他看这世界有不样感觉。
他曾经度以为生命停滞于十六岁。花上任何代价,他都想回到那个时候。可是如今要是让他选择,他犹豫:他竟想留下来,因为留下来才有另个人站在他身边。他会因对方而悸动、雀跃、苦涩不已。
想活着。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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