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想握紧手,太晚,花已经被带走,他什都没抓到。
褚易怔怔。是他不好,非要向大自然借礼物,老天要收回去也很应该。只是太快,快得连刻美好都留不住。几乎是瞬间,褚易眼泪簌簌流下。泪腺今日罢工,他实难控制,只能慌张地转身抹去。
“风太大。”他找借口:“吹得眼睛疼。”
如果高允哲是个冷酷人,他应该什都不做。或者他够绝情,那就取笑两声。但alpha两者皆非,他来拆穿他。他拿开褚易手,问:“哪里疼?”
褚易回答不。于是高允哲多问他次。哪里疼。
总是记得那里,个秋千,个跷跷板,陪很多日子。”
高允哲并无反应,大约觉得他说堆废话。褚易苦涩道:“不说,太无聊,你肯定都听得睡着。”
“没有,在听。”
胸口好闷,连眼眶也变湿润。褚易低头,脚边几粒石子,他用脚尖踢踢,有颗滚进边缝,落到那里种朵白色小花旁。
花小小朵,姿态半开。他弯腰摘下花,继续说:“其实去看,拆公园那天。躲在旁边看,工人们先拆秋千,再拆跷跷板,被拆下来就是堆破铜烂铁,堆在卡车后面。舍不得,就跟着卡车跑,跑也追不上,摔在地上。小时候不懂,就大声哭,以为哭就会有人理,就像贞贞每次哭,都会有好多人来抱抱他。但那天从下午哭到晚上,谁都没有来过。”
眼泪就挂在脸上。褚易用问题代替回答:“高允哲,如果个人感到疼,是不是要实话实说才对?”
alpha回答:“要说,否则别人怎知道。”
褚易张开嘴。真很难。他想。最后只是抱紧手臂,抬头看着眼前alpha:“好冷啊。”
高允哲也是样感觉。他靠近步,拉开风衣裹住他,同抵挡凛冽寒风。他们头靠头,相拥姿势并不完整,却适合在此刻短暂取暖。远远城市中,剩余灯火盏盏暗下,温馨家庭不再给他们欣赏,世界于凌晨重归沉沉黑。就再等。多等阵。天边日出总会来到。
他喉咙哽咽,不再说下去,垂眼看手表,离十二点还差十几分钟。他将自己全身上下穿戴想遍,都没什合适,只有手里这朵刚摘花还鲜活,于是送到高允哲面前:“对不起,没提前准备礼物,暂时问大自然借个。”
高允哲没有接:“没要求你送礼物给。”
褚易往他跟前递递:“知道你什都不缺,但好歹也是份心意,拿着吧。等明年,会好好准备。”
明年。怎能这说。褚易心想。明年他还会和高允哲起吗?他们这样关系能维持多久?
可高允哲不再拒绝。他接过去,将花放在掌心。褚易刚要说什,山顶夜风袭来,吹得他狠狠打个颤,更从高允哲手中无情卷走那朵花,同消失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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