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间,好像有两个人在交谈,说什白细胞,中性粒细胞,B类药等等,明越听不真切,只能遵循本能,彻底熟睡入梦。
凌晨四点,高热退去。
明越嗓子干得直冒烟,眼皮还未睁开就开始嚷嚷着要喝水。
楼时景立刻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随即送上插有吸管水杯:“温水,不烫。”
明越口气吸光,眼珠子转转,问道:“这是哪儿?”
只纤瘦白皙手臂自帘后伸出,医生为他扎上止血带。
或许是橡胶管勒得太紧缘故,高烧不退人下意识皱紧眉梢。
楼时景知道他怕疼,担心采血时会忍不住发出声音,当即俯身,轻轻吻在他干涩唇瓣上,并用另只手按住那只即将被采血臂膀,以免他挣扎。
原本只想分散明越注意力,却不料这个小笨蛋居然十分配合,张嘴去啃咬他唇,甚至不忘用舌尖去翘齿关。
楼时景没想在这个时候占他便宜,只顺着他力道轻轻打开齿关,任由他笨拙地深探入内。
凌晨圣娅妇儿医院寂静无声,只有少数病房还亮着灯。
楼时景用自己外套裹着明越,将他抱入单人病房。
怀里人高热不退,临出门前换掉睡衣此刻又被热汗浸透,长发湿答答地贴着面颊,连呼出来气息都是滚烫。
柳嫣送来颗对乙酰氨基酚,叮嘱道:“这是B类药,妊娠期可以适量服用。给他服下后继续用物理降温法降温,去通知检验科人来抽血化验,你安抚安抚他。”
“好。”
“医院。”
“为什在医院?”
楼
医生采完血,正准备在真空采血管上写下病人名字,柳嫣立刻对她说道:“病人是亲属,随你起去检验科等结果。”
这种走后门行径在医院里并不罕见,检验科医生也没多问,收拾好物什离开。
柳嫣给明越腹部绑上胎心监测仪,并叮嘱楼时景要不停地替他擦拭颈侧、腋下、腹股沟等处大动脉降温。
床帘只拉开半,恰到好处地遮住白炽灯光芒。寒冬深夜,最是宁静,唯有胎监仪声音不断回响在病房内,不至于让空气凝固。
明越最初闭目是因为承受不住脑袋昏沉带来眩晕感,却不知在何时睡过去,只依稀觉得有什东西在脖子和腋下以及大腿/内/侧游走,微微发凉,正是他烫热不堪肌肤所渴求温度。
明越烧得很厉害,精神有点萎靡,只能遵从他指令张嘴咽下药丸。
楼时景迅速替他脱下睡衣,用温水擦拭身子,随即更换上病号服:“越越,检验科医生马上来给你抽血,今晚咱们走得急,没有通知尤主任,所以会儿你不要发出声音,以免被人听出什来,可以吗?”
明越稀里糊涂地点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很快,病房门被叩响,楼时景拉上床帘,适才说道:“进来。”
检验科值班是个女医生,进入病房后怔瞬,随即来到病床前:“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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