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手背上力道骤然缩紧,如同无情机械,要将他骨头搅碎。
明越吃痛,怒而抬头:“你干嘛?!”
楼时景面色沉凝,眼底映着孔明灯焰心光芒,那豆火苗忽闪忽闪,似乎正在迅速蔓延。
明越心咯噔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这个男人,当即愤愤然抽出手,独自放飞掉手里孔明灯。
星月交织
他觉得他才是病那个人,明越是货真价实男人,和他构造模样,自己怎能往那些方面想?若叫这小家伙知道,指不定要跟他大闹场。
楼时景微微合眼,压下那些荒唐念头。
入夜后,数盏明灯悬挂在花园上空,宛如个盛大灯会。
楼念童心未泯,来芙蓉山之前特意购买许多孔明灯,今日正好可以和几位兄长起燃灯许愿。
明越从堆还未拆封灯具里随意拿出只,楼时景替他撕开透明包装纸,然后轻轻抖开灯罩,再将松油灯芯放置稳妥,由明越亲自点燃。
之中,他听见母亲顾洋和二婶谈话。
顾洋问:“然然这次怎没有回渝城?”
楼然是楼行逸姐姐,远嫁到香港。
二婶笑笑,语气里洋溢着幸福感:“然然上个月检查出身孕,眼下孕吐得厉害,不宜长途颠簸,所以就没有回来,而且她夫家宗族规矩繁多,中秋要祭祖,所有后辈都得到场。”
顾洋接过话说,叹息道:“哎,孕吐确实难受。怀时景前三个月几乎靠白水和奶粉续命,什肉啊油啊海鲜之类,连闻上口都会吐半天,也就勉强能吃些酸口东西,甚至连些花香都闻不,别提有多难受。不仅如此,肚子还时不时疼上阵,那滋味真是不愿再回想啊。”
灯罩中温度迅速上升,明越正打算松手,楼时景轻轻按住他手背,说:“许个愿吧。”
明越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生日时候你让许愿,今天过中秋又让许愿,等到除夕夜你是不是还会让许愿?嘁,没想到成熟稳重楼家大公子居然还有这幼稚面。”
炽亮灯焰映在楼时景脸上,孔明灯骨架投来阴影正好落在两处眉峰,与他瞳孔中幽色重叠,仿佛深夜里潮汐,澎湃汹涌、晦暗莫测。
他视线穿过孔明灯光,悉数落在明越脸上:“你就没有任何愿望吗?”
明越低头打量着燃烧松油,并未注意到他神色,随口胡诌道:“有啊,希望这三年过得快点,然后们就两清。”
二婶摇头:“谁说不是呢,女子怀孕本来就十分艰辛。”
楼时景夹菜手顿在当下,脑子有瞬空白——
他并不是刻意要把这些话带入到明越身上,可是明越这些天表现确实和母亲所说模样:嗜酸、呕吐、不喜肉食、不喜熏香,每天夜里肚子还会疼痛……
小辈们似乎并没有将这番谈话放在心上,就连明越也只顾着吃他酸黄瓜和泡豇豆。
楼时景咬紧牙关,下颚线也绷得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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