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明越勾唇,
血液里酒气经由热水熏蒸,眼下正迅速汇往大脑,他已经连擦头发精力都没有,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璀璨光影,仿如飞蛾般本能地扑向光明之源。
他身形于落地窗而言委实显得渺小,睡袍柔软,紧贴着周身线条,足以让人血液滚沸。
楼时景脱去礼服外套,在明越身旁站立,与他同抬头仰望星夜里烟火。
明越视线早已模糊,再繁盛烟花于他而言都只是团团簇簇光斑,每炸开朵,激发眩晕感便更加强烈。
“楼时景。”他忽然开口,唤身旁之人声。
——协议婚约而已,他对自己地位拎得很清楚。
静默片刻后,明越被翻腾沸涌酒气逼得头晕目眩,他撑着桌沿起身,问道:“卧室在哪?”
楼时景伸手扶他把:“会儿要燃放烟花,看完再去休息吧。”
灯影重重,天地旋转,明越实在是醉得厉害,只能依靠他搀扶勉力站稳,语调已然不悦:“要看你看,给指下房间位置,自己上去!”
楼时景微微叹息声,半搂半抱地将他往二楼主卧带去。
似水眸子钉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难怪脖子凉嗖嗖……
酒气上头时,明越神智不太清醒,他回头对三人笑道:“看到没,他对态度全部写在脸上。”
沉默嘴角抽搐,心道明明是你在背后说人坏话,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就开始盘算离婚事,别说是楼时景,换做任何个男人都不会开心。
三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找个借口开溜,很快就只剩他们夫夫俩。
“嗯,在。”
然而等半晌没等到下文,楼时景不由侧首,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双眼蒙着层水雾,搅人心神。
遽然间,明越扑进他怀里,双手掐着他脖子,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有多恨?”
酒精虽然控制大脑,可双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扣住脖颈手只是虚晃枪,毫无威慑可言,反倒多丝无形撩拨。
楼时景垂眸看着他,烟花映入瞳底,更添深邃:“难道不是你恨?”
趁现在尚且还有两分清醒,明越迅速钻进浴室冲个澡。
热水兜头淋下,洇在周身,甚是舒爽。
待洗漱结束时,正逢烟花盛放。
鸣音响彻天际,形状各异烟花在如墨夜空中炸开,绚烂多彩,喜色靡靡。
明越披着件质地轻薄蚕丝睡袍从浴室走出,吸饱水皮肤在白炽灯照耀下愈发白皙,旖旎无限。
派对喧嚣似乎与这处僻静之地格格不入,唯有绚烂灯光如初,映照着两张不落凡俗脸。
楼时景脸色不虞,垂眸看向面带红云青年,持续整日温柔似乎在这刻骤然崩塌。
明越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异常之处,他抬手按捏着眉心,好半晌才开口:“你不去陪客人吗?”
“你也是楼家主人,”楼时景语气冰冷,“你为何不去?”
明越轻哼声,没有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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