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垂眸,良久后才淡声开口:“哦,知道。”
傍晚时,明越开车回到老宅。家里佣人早被遣散,如今大小家务活都是由虞锦姝在操持着,这位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富太太如今不仅要亲自下厨,还得洒扫卫生。
明越看着厨房里那道纤瘦身影,鼻头莫名发酸,他踢掉拖鞋曲膝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着什。
明武从书房出来时便见他把脸埋在腿间,身影孤寂……又无助。
“越越、老明,吃饭。”
虞锦姝缓步走来,接过桌上吹风替他吹头发:“你几天没理爸爸妈妈,妈妈担心你,所以才来公司瞧瞧——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她是上海人,说话时口音很明显。
“没。”明越不自觉地敛去跋扈。
公司员工所剩不足百人,他每日来此也不过是为点卯,没有繁重工作,更不存在被人打扰。
只是眼下最犯愁还是资金问题,上个月员工工资是他变卖掉手里两台车才发出去,本月天恒虽然要收购明优,但员工工资还得由他们明家来发。
明越来公司已经是翌日上午十点事儿,宿醉感觉并未消散,他回到办公室第件事就是去休息间冲个澡,顺便将身上残存着小龙虾和酒气衣服换掉。
明越褪去衣衫后僵直地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
他酒量特别浅,昨天八瓶啤酒已经是他极限,记忆断断续续,仿佛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浮现,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本以为楼时景出现是个错觉,直到他早上去酒店前台查下开房记录才意识到,楼时景出现是真真实实。
开房之人是陈禺——楼时景私人助理,若无楼时景授意,他不会轻易开下这间房。
老头儿负债累累,拿不出半分钱来维持如今苟延残喘局面,他手里能转房和车也已尽数变卖折现,当真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尽。
电吹风声音消失后,虞锦姝说道:“今晚回家吧,妈妈给你做好吃。”
明越边扎头发边回应着:“不回。”末又补充道,“晚上朋友请喝酒呢。”
他那些朋友早在明家破产时就已离他而去,如今愿意陪他喝酒人屈指可数,这种蹩脚谎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勾出抹讥讽笑。
虞锦姝眼眶蓦地泛红:“你爸这两天血压直持续不降,他想你,想你回家陪他说说话。”
明越撩起湿濡长发,立刻露出修长脖颈来,水珠紧贴着冷白皮肤自脊柱滑落。
这桩突如其来婚事仿佛团暗火,根本无法用浴水浇灭。明越烦躁不安地洗完澡,边吹头发边嚼着面包充饥。
正当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明越又咬下块面包,说道:“进来。”
“越越,”推门而入是位年近五十妇人,穿着件繁花拥簇香云纱旗袍,十分优雅,“怎这个时候洗澡呀?”
明越放下吹风和面包,面色淡然:“妈,你怎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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