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尘大笑。
画舫西侧雕花窗户倏然打开,贺敏之出现在眼前。
白衣如雪,五年时光似乎不曾存在过,赫然还是那个身着官服蜷在轿中睡着大理寺少卿,双眼愈发清澈分明,犹如两泓清泉,清逸秀色逼人夺目而来,更无半分人间烟火气,望着傅轻尘只是轻轻笑,连那颗小小泪痣都是欲语还休欢喜满足。
傅轻尘衣袂迎风猎猎鼓舞,似欲乘风而去,帝王气象与仙人之姿在他身上有种奇特和谐感,目光深沉如海,凝视贺敏之。
两人只觉得从未如此亲近,彼此放下心防,此番相逢,只有喜悦无限。
怔半晌,忙凝神静气,在片丝竹乐声中寻找贺敏之声音。
聂十三声音,似乎透着几分不高兴,冷冷道:“今日们出来,其实是躲人。”
傅临意奇道:“普天之下,还有你聂大侠要躲人?”
贺敏之冷笑道:“自然有。白鹿山主武林第人聂大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各大世家都跟吃淡萝卜似替他操心着急,们下山到玉州这个月来,几乎天天有人带着女儿妹子登门造访。昨天就有天鹰堡、终南剑派、海沙帮,连嫁妆都并带来!”
傅临意万分欣羡:“足不出户就能看着那多江湖侠女争奇斗妍,敏之眼福不浅。”
觉道:“画舫上是何人?”
苏觉答道:“十王爷。”
傅轻尘笑道:“十哥总是喜欢热闹。咱们近些瞧瞧去。”
春风乍起,柔和吹皱满湖碧水,小舟轻快裁开水面,鸟破长空般迅捷。
已听到傅临意大声笑道:“今日怎有空过来寻?那箱阿堵物已尽数折银两还给你,还加两分利,难不成你还不知足,又要来讹诈?”
良久,聂十三道:“檀师兄
贺敏之哼声,恨恨道:“只有争奇罢,哪里来斗妍?”
傅轻尘忍不住微笑。
却听贺敏之总结道:“聂大侠躲不是人,是桃花债。”
长吁口气:“幸好们明日就回白鹿山,瓶子峰高险,想必上门说亲人也会少些。”
聂十三忍无可忍,道:“早已说过,绝不娶亲,江湖上尽人皆知。如果你没有偷着收下他们嫁妆,那就只是桃花,没有债,们也就不用连夜逃出墨凉镇。”
个懒洋洋声音笑道:“舅父这样说话,真让心寒……”
傅轻尘脑中轰然晕眩,只觉得满眼湖水蔓延而来,慢慢坐倒,心中五味陈杂,恍若隔世,竟不知所处是人间,还是天上?
别经年,再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原来相思已是浸神入骨。
这些年乾坤独断,日夜勤于政事,刻意不去探访他行踪,也不去想他,却早已把这个人刀刀刻进心里,融进魂魄,日复日年复年常相伴随、不能相忘。
五年来压抑着思念深情尽数涌出,身心沉浸在两人之间过往种种,言行,举动,个眼神,个笑容,发肤,甚至当时环境气氛中,不可自抑、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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